他应当不会如此丧心病狂,才接纳了她的提议,就跟她说她可能会被自己害死吧?
想不通就不要再想,百里裕直接说道:“老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还请明示。”
“你这丫头,刚夸你狡诈,这会儿怎就这般愚钝了?”吕阳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百里裕嘴角微微扯了扯,没有接话。
夸她狡诈?这词是用来夸人的吗?她真是谢谢他哦
吕阳伯转头看了看窗外的楼下,接而眼神示意钟礼去包厢的门口守着,才严肃地看着百里裕,说:“丫头,老夫是把你当作门生看待的,接下来的这些话,你可得认真听,记心里去!”
看见吕阳伯这般严肃,百里裕也不敢再吊儿郎当,连忙正襟危坐:“请吕右相指点!”
吕阳伯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储君向来立嫡立长,禹国未来的太子,最有可能的便是大皇子。二皇子虽然隐藏得不错,但有心人还是能看得出,他有争取之心。这些年来,陛下一直未立太子,对三皇子又十分宠爱,也有不少朝臣倾向于他。只是这两位皇子,都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与左相的公子苏奕走得太近。他们都太单纯了,以为是知心朋友,可有的人,要聪明得多。”
从吕阳伯说出“储君”这两个字开始,百里裕就知道他想要跟她说什么。
她与两位皇子的确交情不深,但也许在有些人的眼里,他们已经一起上过青楼、一起吃过饭,她酒楼开业,两人还前来支持她,她已妥妥地站在浑水边缘。
百里裕思索了一会,问道:“你的意思是,苏奕是左相苏隐安排去接近两位皇子的?”
她以前对苏奕没有多少好感,更加不认识那个大皇子,便没有琢磨过他们的关系。现在想想,左相是国舅爷,那个大皇子就是左相的亲外甥,是苏奕的亲表哥啊!
表弟跟表哥不亲,反而天天粘着表哥的两位同父异母的兄弟?
吕阳伯神色不明地笑了笑,说:“二皇子、三皇子自幼就没了母妃,在宫里深受排挤,苏奕公子看似温和,但性子孤僻,只愿与两位皇子为伍。你觉得,这是缘分?”
人人都急着撇清关系,死对头的表弟却往边上凑。
轩辕宸还好,他应该只是一条冰冻的咸鱼。
但是,轩辕淏那是在作死啊!
只要他有异样的举动,大皇子他们便会知道得清清楚楚,说不定苏奕还会变成一把凶剑。
“老头,那你呢?你站哪位皇子?”百里裕问。
吕阳伯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吕家只忠于陛下、忠于禹国。”
“哦,那我也一样。我跟两位皇子只是有几面之缘而已,并不熟悉。”
谁想跟作死的人当朋友?她之前邀请轩辕淏来,是想利用他罢了,并且那时候她尚未清楚他的野心。
以后,她一定跟他们保持距离!
“希望你记住你说的话。皇家的事情,你我这些外人碰不得。更何况,你只是一个无官无职无权无势的小女子。”
但我会有钱啊
这句话,百里裕只在心里喊了一下。
“老头,你放心,我惜命得紧,才不会沾惹上这些破事。就是那推恩令和吕数,你们可得给我保密!我怕我没死在这些破事中,反而被人寻仇杀了。”百里裕认真地叮嘱。
吕阳伯和钟礼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不想说。
她对他们得多不信任啊?一句话,反复说了好几遍!
“咦,老头,我听说右相的门生遍布天下各郡,文人以你为首,你不站任何一个皇子,他们能放过你?”百里裕不解地问道。
吕阳伯看傻子似的看着百里裕:“你想想自己问的这番话,不觉得前后矛盾吗?”
既然他的门生遍布天下,文人以他为首,哪个皇子敢动他?他们巴不得他不站任何一方!
百里裕脸色微红,甚是委屈:“我这不是刚接触这些破事,考虑得不够周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