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俩儿终于在下午打扫完了所有的屋子:陈旧的家具擦了又擦;厨房墙角的锅碗瓢盆洗的锃亮锃亮,安放在从主屋移过来的小柜子里;地板上的灰尘清扫的干干净净;连房梁上的蜘蛛网都被云裳用竹刷收拾的妥妥当当。该丢的丢,该烧的烧,该清洗的清洗。
看着庭院银杏树下晾着的衣物和床褥,慢慢的成就感扑面而来。然而,风中传来的凉意让她她终于反应过来,今晚娘俩儿没床睡了。因为太嫌弃以前留下的衣物和被褥酸臭味儿,所有能用的都打水清洗过了。无语的看着空空的木床,云裳默默的从梳妆台最下层一个隐秘的盒子里拿出两百文银钱放兜儿里,锁上门,牵着小肉团儿肉肉的小手,出门去。
“娘,娘,我们去哪儿了?”出门对的小孩子来说总是充满新奇的。
“乖,我们去村头马爷爷那里给肉团儿买新被子,让小肉团儿睡香香。”
“新被被吗?是以前那种暖暖的,香香的那种被被?”
“对,小肉团儿真聪明,就是暖暖的,香香的被被。一会儿见了马爷爷要问好哦。”
“嗯嗯,肉团儿知道了。”天真的童音伴随着柔柔的回复,给这秋末的薄凉带来了暖人的春阳。
村头的马大爷世代种棉花弹棉被,因为做工实诚,价格公道,村里几乎所有人户的褥子被子都是在他那儿买的。马大爷老伴儿去世得早,只余下一个年约三十的儿子,前年娶了媳妇儿,生下一个闺女。
走了大约半小时,云裳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一棵高耸的梧桐树下屹立在门口,光秃秃的枝干展开着,要是配上绿油油的叶子,绝对是一棵挺拔茂密的大树。
敲响了门,看见开门的老者,小肉团儿乖乖地叫了声马大爷,糯糯软软的童声,顿时让老人家喜笑颜开。说明来意以后,老人家痛快地拿出一床顶好的褥子和两床棉被,只收了云裳一百五十文钱。
云裳知道,一床厚实的棉被,大约在八十文左右。老人家相当于白送了一床褥子。认真的向老人家到了谢后,云裳抱着床褥,小肉团儿拉着她的衣角走上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