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音回荡,山清风凉。
“娘亲,娘亲,有人受伤了!”小东西焦急的声音传来,惊醒了闭目沉思的云裳。挑开车帘,寻声而出。
前方山峰汇聚,地势狭长,栈道两边危峰耸立,树林茂密成荫。马车停在栈道边上,三人停在一棵大树下,不知在叽叽咕咕什么。
“怎么回事儿?”轻盈的跳下马车,云裳朝两大一小走去,身后紧跟一只巨大威武的金色獒犬。
“云姨,这里有个人伤得很重,似乎快不行了。”绿衣少年看向悠然走来白衣翩跹的女子,柔声道。
“娘亲娘亲,他身上好多血血,肯定很疼很疼。”朝最爱的娘亲分奔过去,拉起她的手,往树下走去。
“哦?肉团儿别急,让娘亲看看。”牵着肉肉的小手,云裳加快脚步,奔奔如影随形。
树下男子一身黑衣破碎,到处可见刺目伤痕,脸色苍白,血流一地,只能从微微的呼吸声判断他还活着。全身细密的伤口都不是致命的,而真正让云裳皱眉的是男子胸口的一个大窟窿,还潺潺的流着血。
“这一剑错过了心脏,并不致命。当然,如果不马上止血的话,他必死无疑。”看着男子苍白如纸面庞,云裳眉头微皱。她不喜欢麻烦,也不是烂好人。而眼前的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大麻烦,说不一定会打乱她和肉团儿的平静生活。
“云姨,此人来历不明,又伤势如此之重,咱们救还是不救?”检查着男子的伤口,小桐严肃的问道。其实,他内心是反对救人的。从刚才检查的情况看来,此人手有厚茧,佩剑锋利带着丝丝血痕,应该是个高手。而且,刚才自己检查他伤势的时候,他突然张开的双眼锐利如刀,冷酷,煞气。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叔叔,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呢?”看着眼神充满杀气的黑衣男子,肉团儿走上前,轻轻的问道。软软糯糯的童声,顿时拉回了男子的眼光。看着眼前如仙童般出现的小人儿,和他眼里纯净的色彩,男子眼神杀气不在,唯留下冷酷。
“娘亲,咱们救救叔叔吧,他是好人。”转过身,欢快的扑向云裳,小东西摇摇云裳的衣角,撒着娇。
看着儿子眼里的认真和那一片片可以洗净一切尘埃的澄澈,云裳点点头。走过去,蹲下,看着男子的眼睛。那里除了冷,什么都没有,仿佛看透时间悲喜,只余寒冬的冷酷。可就在刚才,在肉团儿说他是好人的时候,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希冀,被云裳捕捉到了。
“生?还是死?你自己选择。”盯着男子双眼,云裳一字一顿的说到。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包括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