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嘘一声,让众人压言,便起身向那声音处去听,几个人一时止了声音也都静静地听,片刻解虎才说一句:“咦,这深山处,怎地有人说话?”
我往高处爬了一爬,拂开面前的一大丛树枝,这才看见有一条小山路上,正走来三人。
其中一人穿着脏破衣裳,还带着副重枷,腕上挂着铁锁,走一步便是哗啦一声,而在他身后跟着两个差人,手里拿着官刀,一面远远跟着一面低语,不时吆喝一声那人走的快些。
原来是官差在押解犯人,我看了看便要转身下来继续赶路,此时,却见那囚犯转身央两个官差,说走的脚痛,是否能歇一会子,官差四下看看便应允了,囚犯一听忙是陪笑,便自坐了,伸手曲腿揉脚。
两个官差又低语一阵对那囚犯说去解手,让他在此等候,囚犯点头称是,二人这才转身走进了一片密草之中,那密草便是离我最近的一处所在,他们在下,我高高在上,却是看我不着,而我却能听清他们的说话,一个对另一个说:“便在此结果了他,你我兄弟好快些回去交差。”另一个回复:“说的尽是,早在前边河旁我便想动手,如今这远近无人,正是下手好时机,这山中定有恶狼恶虎,宰了他将他尸首弃在此地,不出半日便会教那些野兽吃个精光。”于是,二人合计回去便将那囚犯一刀宰了。
二人转身往外就走,我则让解虎悄声把我的弓箭递送上来,柱子便接过弓箭几步上来缩在我身旁,将我的弓箭给我也向我看的地方看去,我朝他指了指那三个所在,俯在他耳旁说道:“你只管射左边那人防他逃了,我射右边那个。”
“为何?”他问。
“那二人要结果了那个囚犯,想必不是好东西,直管宰了绝无冤错!”我说着搭了箭,他也举起箭来,却似犹疑,我一想,他必然没有杀过人,此时教他杀个官差,他必是下不了手的。“待他逃时,你射中他的腿便是了。”我再说,他这才一点头,将那箭对准其中一人。
我也举了箭来,此时那两个官差已然走到办犯身前,一手扯出官刀来,那囚犯也变了脸色,向后滚了几滚直央求留他一条命,可是那官差已然动了杀心又如何能放他生路,二人便一前一后举刀便砍,我手指一松,手中长箭带着飒飒风声向一名官差心口窝射去,那官差的刀刚碰到囚犯的脖子就倒在一旁,另一个一看大惊失色,四下看着转身便跑,柱子的一枚箭射出正中他右腿,就在他倒地时,又一枚箭刺入他心口,柱子忙转头看我,我笑道:“我知道你下不得杀手,只让你射他腿,别让他逃了,杀人这事,还是我鬼见愁来吧。”我笑道,抬手把弓丢给解虎,又扬手对其他弟兄道:“那个方向,把那个囚犯给我带来,两个官差在身上多砍几刀,好喂那些狼。”几个弟兄抱拳称是,转身向我所指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