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悲鸣和啜泣声不绝于耳,浮玉听到了曾经熟稔的声音。
好像……有岑琳,有青鸾,迎…芝心?!!
这一下,浮玉瞪大了眼睛驻足不走了。本是要十万火急赶往长安,可她猛地刹了回来。
从半空缓缓落下,她折回到了绯灵门的道场。她没弄错,真的是峨眉山有尊长过世。凑近了一打探,死的人居然还是那英慧师太。
这老太婆一辈子要强,就这么死了?
而更让浮玉吃了一惊的是,她这耳力毫无差错。还真是传中爱得轰轰烈烈的芝心回来了。
多少年了!她这个妖怪都很久没有见她了。
不是,她跟着卓裴已经私奔了?!久违的相逢,灵堂里又是哭成一片,师姐妹齐聚一堂。
“师父!不孝徒儿回来见您了!”噗通一声,芝心披麻戴孝跪倒。她哭得很是悲戚,已然那么多年过去。回来之时,哪里还是曾经的懵懂少女?
虽然哭得满是泪痕,可芝心身旁有侍从婢女相陪。
她一哭,伤心欲绝地,随侍丫鬟紧张地上前搀扶:“夫人,节哀啊!您身子不好。”
她如今是尊贵之态,想必芝心当初,似乎并没有跟错人。她慧眼识了卓裴。
“师妹,我今日才知晓,你当年因为产便这么瘫了许久。为何不?为何不让咱们来看看你!”
青鸾那么心疼她,拉着她的手道。
“其实年年都想来,只是我没脸见师父。师父最重脸面了,我那时候热血冲脑地,让师父成了仙门笑柄。”
遥想当年,芝心也是情窦初开。她自己都没想到,能跟着卓裴做出那种雷勾动地火的事情。
后来,她偷偷回来过几次。想要见师父和她道歉,可师父因为她而颜面扫地,绯灵门师姐妹因为她而造了异样目光。
思来想去,就是没有勇气。
“啧,还不是英慧太凶悍?回来相当于自投罗网,等着被打死吧。要我我也不来。”
浮玉躲在灵堂的屋顶上,她感慨万分。卓裴和芝心都风风雨雨过了十七年了,虽然芝心老了。可她满脸都是洗净铅华的持重。
浮玉看着她,竟然有些羡慕。妖族的时间是被拉长了,可是,好像总是虚浮着不着边际。
她原本以为,宋轶辰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也和红菱过过与世无争世外桃源的日子。
从头再来,那地魂的聂溯远都不是她是谁。她浮玉,是陷入了感情的黑洞里,只有她越陷越深,然后这没心肝的胖,他倒是扶摇直上。潇洒趟过岁月长河,笑看花开花落。
神仙没有心的,浮玉想到了这句话,竟然还仰望空,患得患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