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安静异常，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凝重。曾局叹了一声，说道：“小甘，先把数据通报一遍吧。”

甘青月点了点头，操作着虚拟盘，虚拟屏在会议室中央以会议桌为中心展开，红色与黑色组成数据布满了整个屏幕，甘青月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本次全球累计有798.8754万人从天域中回到现实之中，累计有1.7683万人生存，占比0.22%，其中危重8732千人，占比0.11%，累计797.1061万人死亡......”说道这里甘青月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情绪后继续说到：“占比99.77%%。”

“我们只是上了一艘豪华游轮而已，什么也没做，一个玩家甚至一个NPC都没有遇到，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雷帅看了看数据，转头看着坐在身边的何如戈，他正坐在座椅上 低着头，像被人抽了魂一般。

“夏总，把你那边的资料也说一遍吧。”曾局见何如戈没有回答雷帅的质问，便开了口。

“跟上次一样，退出的游戏账号与回归玩家数据一致，从退出账号分析，仍以青铜的初级账号为主，并没有高级玩家的账号。幸存玩家账号中出现有白银与黄金账号，具体人员的情况，还需要各国的相关人员跟进。”夏华说完，看了一眼何如戈，发现他依旧低着头，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夏华只好将眼光收回，询问的目光落到了曾局身上，曾局见了点了点头。

“当全球五亿玩家消失开始，公司便承受了来自各方的压力。”夏华继续说道：“前期公司已经做了很多危机公关，但是收效甚微。第一批玩家回归后，公司高层看到了希望，未避免公司股票崩盘，公司在第一批回归后的一个星期正式对外解释是天域的真人系统体验活动，参与活动的玩家会分批回归并或者足够大的经济补偿。但是，现在……”

“资本家！”GUN啐了一句，脸上写满鄙夷，转头看着身边的何如戈后，表情便凝了住，以他对何如戈的了解，他隐约有了一丝不安。

“夏总，反正要说，别大喘气，一口气说完吧！”曾局看着夏华张着嘴不说话犹豫不决看着何如戈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提醒了他。

“谁知道第二批玩家，发生了大面积死亡的事件。”夏华叹了一声：“为了平息众怒，公司高层连夜进行了一次磋商，提出了一个公关方案，这个需要……”夏华的目光再次朝何如戈看过来，却见着何如戈没有一丝反应，仿佛他的话并没有入耳，这一次夏华求助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曾局。

“剩下的，我来说吧。”曾局皱了皱眉：“TMK游戏公司提出的公关方案也通过了联席会，经过轮值主席主持的投票，已经通过了这个方案。相关的宣传公稿已经审核完成，就等……”

曾局话说到一半，看着何如戈。四周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何如戈，何如戈依旧没有半点反应，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很重要的问题。GUN留意到了何如戈状态不正常，便直接替何如戈答道：“这锅我们不背！本就没拿一分钱还干的却是卖命的活！”

“误会了。”夏华忙解释道：“何总曾经是天域丰碑式的人物，所有天域人心目中的英雄。在天域生死存亡的时候，公司希望能将何总冒死拯救天域的事公布出去，一则给玩家希望，安抚下还困在游戏中家属情绪。二则，希望世人能记住你们为天域做出的……”

“扯他们蛋！”GUN不客气的打断曾局的话：“让世人记住我们，那第一次你们怎么没说公布，人救了你她妈的说是你们公司努力了，人没救出来就是我们哥几个干的！”

“就这样!”何如戈突然开口打断了GUN。

“你说……”GUN转头瞪眼看着何如戈。

“我说，这锅我接了。”说完，何如戈起身离去。

“我CAO！”GUN大骂了一句，一拍桌子跟着起身离去。

AIdrich嘴里叼着根牙签，斜眼看了看夏华，转身离去。雷帅肩膀抬了抬，曾局皱了皱眉问道：“你也要走？”

“没！”雷帅答道：“就是尿频，要上个厕所。”

“……”

夜里，由光脑控制下的室温保持着人体最舒适的温度，何如戈回到了已一个月没回到的火花训练基地。人去楼空，虽然那帮混小子在的时候没少给何如戈填堵，但人不在了，却让何如戈唯一觉得还有点烟火味的地方彻底失去了人气。何如戈坐在昔日的训练室，十一台游戏仓，安静排列着。何如戈没有开灯，站在窗边，靠着窗栏，就着月光，燃了一支烟。

他离开前给他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原来是这样！他早知道，这个地图几百万人已经失去生命，即使回到了现实也只能是一具具早已没有体征的尸体。他早知道，为了平息世人的怒气，TMK游戏公司需要一个背锅之人，而他作为存在世上且具有最显耀历史的天域英雄，具备一个背锅之人一切的潜力，他们一定会通过联席会来对他施压。他早知道，自己不会拒绝，所以他才会这样说……

你到底藏着什么？你到底背负着什么？为何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为何我总是得在阳光中作的一生骂名，你却藏在黑暗之下默默背负一切……

训练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开。

“祖宗！”就凭着孟泰带着沙哑的哭腔，何如戈也能知道他这段时间日子过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