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擅长解释,这么吧,记忆就是我们蓝星人生命本身。”司令官抬头望着花板,像是在思考怎么才能让我们更明白,“我们的生命很长,可以活上几百年,但终究还是会死。跟你们一样,死了之后就化成灰,什么都没留下,除了记忆。我们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碰到过的问题,探索过的未知……所有经历过、思考过的一切,都完完整整地保存在记忆里。对于后来人,它们既是宝贵的经验,也是重要的线索,不仅让我们少走弯路,还让我们更加强大。就拿我来吧,我的好几代先辈都是司令官,我身上传承着他们所有的记忆。我不是我干得就一定比别人好,但在战争中,面临一些选择时,我能更快地做出决定。”完最后这句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绍伊夫一眼。
“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绍伊夫平静地,“人类也同样,你们修建纪念碑,把古迹保护起来,留下那么多图书、音像资料,其实也是为了保存前辈的记忆,但这些远远不是全部,纪念碑会倒塌,古迹会湮没,图书、音像资料也被频繁误读,它们都不是鲜活、完整的记忆,所以你们才会不断重复犯下以前犯过的错误,因为你们太不珍视记忆了。”
我们几个听得似懂非懂,互相疑惑地看了看。我试着翻了翻自己的记忆,发现眼下想得起来的都是那些美好温暖的瞬间,其中大部分都有兰。那兰出现之前呢?我使劲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部分记忆很模糊,记忆中最早的片断,居然是在幼儿园和朋友们分一个石榴吃……把这个片断“传潮下去,对人类整体好像没什么太大作用吧。我偷偷地瞄了眼兰,没想到她正看着我,脸上还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她不会正在想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事吧?我感觉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人类会自觉屏蔽那些不好的记忆”,绍伊夫朝我眨眨眼。
“那下一步,我们干什么?”三石问。
司令官转向绍伊夫和刘老师,“黑匣子还没把那破布撤下来?”
“还没樱”绍伊夫。
“该死!”他咒骂了句,“给我接通热线!”
当白星人将军很坦率地,他们不准备,也没有办法撤回那块黑布,并且也不能阻止它自我增长时,司令官彻底愤怒了。他一言不发地挂断电话,站在那里,背对着我们,太阳穴高高鼓起,肩膀剧烈地上下起伏。
“我们虽然是彻底的和平主义者,但也不惧怕任何威胁”,他转过身来,“开始吧,胜利必将属于热爱和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