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铁大门轰然中开,熊熊热浪扑面而来。扛着连决的几个大汉都有些吃不消,顶着翻滚的热浪,禹禹不敢往前。
不知怎的,连决倒没感觉不到熏风滚烫,见大汉们踌躇不前,调侃道:“你们怎么先怕了?”
攀鸿见连决面对满殿煊烈火光,竟面不改色,顿时加深了他能克制炎魔功法的怀疑。
通大殿之中,别有洞。殿中立着一尊百尺巨鼎,蔚为瞩目,巨鼎上圆下方,四足鼎立,鼎肚蟠绕着诡异的狴犴浮雕,巍峨昭昭,示通之意。
鼎腹上空,悬了一团炽烈迷漫的火焰,正是这团辉耀的火球,把通殿浸淫在火海当郑
放眼一望,大殿里也没什么图案能和神九陵联系起来,但穿过通鼎之上的球形火焰,能望见石壁挂了一大张黑幔。火光渺渺、黑幔轻曳,本无足轻重,但连决的眼睛一旦落下,目光再难挪动分毫了!
一抹漆黑的大帷幔上,赫然绣着一只振翅翱翔、灵活逼饶血鸠!浑身血淋淋的绒羽,宛如浴火重生,触目惊心!
黑暗的烟烬,如悬川大峡谷的飞雪,永恒地留在连决脑海,无休无止地狂翔疾旋!
回忆快速翻涌,连决双目茫然,冲的烈火、和黑幔上这只余孽中泣血的鸠鸟,捶打着最深的记忆破壳而出
攀鸿屏退四周,声音浑厚道:“把他放下,你们都退下!”
门徒们应了一声,将连决从肩头卸下,连决如木桩般僵立着,黑瞳中翻涌着血的狂潮!
连决耳尖一凛,攀鸿的声音幽然传来:“弟子攀鸿,前来觐见!”
连决木呆地望去,见攀鸿单膝跪地,抱手成拳,向巨鼎的方向恭敬拜倒。
攀鸿静候片刻,听不到任何回应,攀鸿一再屏息等候,通殿内,静得针落可闻。
攀鸿不急不躁,重申道:“弟子攀鸿,前来觐见!”
“啊”一声空灵而微茫的轻叹。
连决岌岌环视,通殿除了自己和攀鸿和自己,已空无一人,但那一声叹息,是连决真真切切听到的!
攀鸿将头埋得更低,谦卑道:“弟子冒昧来扰,实为有要事禀报魔尊。”
回应攀鸿的,又是一声哀叹,那叹息声转成了痛苦的嘤咛:“疼”
攀鸿霍然起身,惕厉道:“魔尊!您怎么”
那飘渺的声音又沉默了,攀鸿一心聆听那亦真亦幻、气若游丝的声音,“疼啊疼”
攀鸿心底惶惑,喜忧参半地想道:“上次参拜魔尊时,魔尊还安然无虞,难道魔尊真的濒临消逝了?”
连决一头雾水,纳闷这诡异的叫声来自何人,终于,在巨鼎上空,那一团蒸腾不息的烈焰上,看到了一团云气般虚冥的黑影。
那黑影,更像一团魂雾,几乎与火光相融,这种浮游的形态,让连决一下子想到了玄冰巨岩中的圣祖老人,眼前的黑雾,显然更加幽深可怖。
黑影急速翻卷,如砚海泼墨,呻吟声也越来越痛苦,迫切道:“攀鸿,有没有转生珠的消息?”
连决猛地抬头,这团不知是什么东西的魂雾,竟还得出转生珠,实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