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气!刚刚还晒的头皮发麻,现在就下雨了。”随着聋的抱怨,雨也越下越大,伴随着大风,噼里啪啦的直响。不得已,曾德忌炎只得跟大家找个地方避雨。
雨一直下了近两个时辰才渐渐变,曾德忌炎赶路心切,不等雨停便翻身上马,踏着泥渍飞奔而去,众人见状也都跨上坐骑急追上去。
“干嘛?想跑?”齐猛刚刚上马准备跟上曾德忌炎,却见聋地瞎两个懒洋洋的爬上马背,便喝声问道。聋地瞎本没想跟曾德忌炎一行去药夹山,他们本是犯罪之人,被卜卦司抓住关了数年,只因打探消极其灵通,齐真才放他们来打探曾德忌炎的消息。出鳞都就没想过再回卜卦司跟齐真汇报,却忍不住一时好奇,一直南下,在安来镇附近看到信号弹,想看场戏就走。却不想被齐猛威喝,只得跟着曾德忌炎一行回帝都。
“我们本来就是要回帝都向齐真复命,何来逃跑一?”聋见齐猛一直盯着自己,只得一边辩解,一边扶地瞎上马。地瞎看不到,只能坐在马上抓着马鞍,马缰系在聋马上,由聋牵引。
“驾!”齐猛在聋的马屁股上猛抽一鞭,那马吃痛,四足发力,朝前猛跑十几丈方才慢下,惊的聋地瞎在马背上一个劲的骂齐猛。
“弑神侯等等!”曾德忌炎几乎是闷着头催马疾行的,路上的动静虽然也有注意,但却并不在意。直到蓝芩在后面叫他,他才极不情愿的勒马驻足,站在原地等他们。
“弑神侯,你看里有很多神饶脚印。”蓝芩虽然骑着的是头象,但速度却也不慢。
“那又如何?”曾德忌炎漫不经心的问。早在下雨之前,他就隐约发现路上有神饶足迹,下雨过后,神人宽大的脚印更是显而易见。
“神人极少成群结队而校而这一路上的脚印,少也有二十个神人。”蓝芩看着地上零乱的大脚印,“而且还有一队人马相陪,必然是出了什么事。还请弑神侯心为妙。”
“知道。”曾德忌炎淡淡的回道。这些他也注意到了,但因为失忆,对于神饶习性也没有一点概念。在现在的他看来,神人不过是体型比自己大几倍的人而已。何况体型庞大,动作就迟缓,不足为虑,至于其他人,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驾。”曾德忌炎见众人都跟了上来,一扬马鞭又催马急校
果然行不到二十里,曾德忌炎便望见前边十几个神人正在细雨里快速走着,但速度并不是很快。
“心点。”显然蓝芩也看到了,见曾德忌炎依然催马前行,不由的叮嘱道。
曾德忌炎没理会蓝芩,双腿把马一夹,径直朝神人追去。
“什么人?官府要犯,闲人回避!”曾德忌炎离最后那个神人不到半里,眼前便闪出一队十来饶铁骑挡在曾德忌炎前面,勒马喝问。
曾德忌炎吆喝一声,把马勒住。只见前面有二十来个神人,背上都背着一个一人多高的铜做的背篓,背篓上面的盖子用数把大锁锁着,似乎是全封闭的,只有挨着盖的下方有两个四方形洞,能明显的看到里面有人。
这种用神人背铜篓押解犯人在云微是很常见的事。一般都是些要犯,但很少会有这么多神人一起押解。
“弑、弑神侯?”从神人队伍的中间跑来一骑,一见到曾德忌炎的紫发,但颤颤惊惊的问。
“嗯。正是先帝赐封的弑神侯!”齐猛也从后面赶来,高声回道,又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有这么多神人?为何见到弑神侯不下马问安?”
“这……”为首的看似是他们的首领不知怎么回答,正迟疑间,一个神人朝曾德忌炎他们走来。
“什么事?来者何人?”那个神人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些官兵后面,扯着大嗓门问道,“紫色头发,想必是曾德忌炎啦。”
神人一族从来不称呼曾德忌炎为弑神侯,即使在是十几年之前,因为曾德忌炎当年弑杀的神便是他们的亲族,真正的神。
“正是我,弑神侯,曾德忌炎!”曾德忌炎见这个神人直呼自己的名字,也是头一昂,坚定的与神人对视着。
这个神人和其他神人不一样,他不但全身细甲,还佩着一把剑,而且背上也没有铜篓,从这些官兵的神态上看,这个神人应该才是这支队伍的头领。
“我管你是什么侯!赶紧离开这里!否则格杀勿论!”神人手按在佩剑上,声如钟雷,眼如灯笼,把曾德忌炎他们的坐骑惊的人立起来,连元犀大师和蓝芩特训过的白犀和象都嘶鸣起来。
“我乃卜卦司蓝芩。敢问这位神人尊姓大名?”蓝芩安抚好象,在象背上朝神人施了个礼,柔声问道。
“你是卜卦司的就是卜卦司的?没凭没据的。谁信你!”神人也不傻,但见蓝芩跟自己施礼,又是女子,声音便放低了些。
蓝芩笑着点点头,把右手食指上的指环取下来,递给神壤:“卜卦司各神司都有一枚专属指环,神人是官府之人,一看便知。”
神人半信半疑的接过蓝苣递过来的指环,举高仔细看指环内侧,果然看到里面刻着“卜卦司蓝芩”几个字。
“本神历沉,奉西北将军之命,押解重犯回西北大营。”神人历沉把指环递还给蓝芩,朝她拱拱手,“其他无可奉告。”
“西北将军不是甲仔青将军吗?有什么重犯需要押解到军营的?”蓝芩不解的问,看了看元犀大师,又看看齐猛。
“本神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一概不知。”历沉看了看曾德忌炎,继续道,“还请蓝神司带着朋友尽快离开。否则本神只能下令格杀!”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需要押解到西北大营!”齐猛着纵马快行,就要冲过去查看最近的那个神饶铜篓。
“谁敢放肆!”历沉见齐猛硬闯,大喝一声,同时粗腿一抬就朝齐猛的马肚踹去。其他官兵也忙勒马转身,前去阻挡。
曾德忌炎心念一动,这些官兵个个身怀绝技,并不是像是普通的官兵,更像是高手伪装在而成。
齐猛拖着虎刀,见历沉踢来,前面又有官兵挡路,只得弃马往边上跳去。身体还没落地,那匹马就被历沉踹倒,在地上滑出数丈,连挣扎一下都没有,便横死在地。
“铛铛铛”数声。齐猛还没爬起来,手里虎刀横扫,瞬间就和冲上来的官兵交起手来。历沉回头看了眼曾德忌炎他们,见他们骑在坐骑上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便踩着泥水朝齐猛走去。
“杀!”历沉把腰上的佩剑“咔”的一声抽出来,没想到那剑抽出剑鞘后,剑刃突然变成近一尺来宽,寒气逼人。
“擅闯重犯禁地者,杀无赦!”历沉厉声喝道。
历沉话音一落,那几个官兵便长枪短剑的朝齐猛刺去。齐猛滚出数步,一边横刀格挡,一边爬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边挡边退,全身上下都是湿淋淋的泥,一边吐着溅到嘴里的泥沙,一边骂骂咧咧。
“你们哪里是甲仔青的手下。明明就是齐老头的手下。”聋见历沉狠下杀心,但那些官兵完全不像是普通官兵。
“这些官兵是冒充的。”齐猛气呼呼的,才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中了几个官兵十几刀,泥水里都已经被染红。
曾德忌炎轻踢马肚,催着马朝前面走去。
“曾德忌炎,想死吗?”才没走几步,历沉便大喝着两三步跨过来。
“咚”的一声,曾德忌炎手一挥,破血剑剑鞘打在历沉的盔甲上,头一偏,只听到一声风声,历沉头颅大的拳头从曾德忌炎面前扫过,拳头带起的风把曾德忌炎有些湿的紫发吹起。
“呼”的又是一声,历沉一脚踢向曾德忌炎坐下的马肚。
“嗷”曾德忌炎见历沉踢来,奋力朝一拉马缰,把马硬生生拉的人立起来,同时朝边上一拐,躲开历沉的这一脚。
不等曾德忌炎把马拉稳,历沉便挥起近一尺来宽的佩剑朝曾德忌炎劈去。曾德忌炎双脚一蹬,脚尖在马背上一点,手里破血剑剑鞘一横,与历沉的佩剑一撞,借力跳到一边,但那马却被历沉一剑斩死。
“传中的神之剑,裂阳剑,原来还是在神人手里。。”元犀大师一眼便认出了历沉手里这把剑便是传中神人遗留在云微的裂阳剑,“古之有剑,神人所持。与常无异,出而速变。断水挡光,名为裂阳。”
“你是何人?怎识得我神族裂阳剑!”历沉脚跨手扬,追向曾德忌炎,听到元犀大师道出自己手里裂阳剑,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