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罪臣自知有罪。但求死之前诛杀齐真,以还我齐家忠烈之名!”齐猛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哭丧着道,“齐真谋反,齐家早已把他清理出族谱!永世不得入祖坟!”
“陛下,齐猛早已与齐真断绝关系。聋地瞎可以作证!”齐猛叩着头,为自己辩解道。
“是是是。陛下,齐猛确实早已与齐老头断绝关系。还杀了齐老头好多人。”聋也不等线臣问,便走上前几步道,“若不是我们两个厉害,也早已被他杀了。”
“你们也是齐真的人?”线臣厉声问道,
“以前是,以前是。现在不是。”聋知道知道漏了,慌忙摆手,往后退了一步。
线臣看着齐猛,还是不大相信。
“请问陛下,如何得知弑神侯也谋反?”元犀大师问道。药夹山一战,虽然自己知道一些事情,但关于曾德忌炎从下山后的事便一无所知,更别他谋反的事。
“哼!这事还要问我?弑神侯在这里,大师何不直接问他来的快!”线臣斜眼看着曾德忌炎,见他也正看着自己,眼光凌厉,不由的打了个冷颤,忙看向一边。
“弑神侯早已失忆,过去的事一无所知。”元犀大师道,“还请陛下详。”
“弑神侯失忆?”线臣也是一惊,但却不敢与曾德忌炎对视,连看都不敢看。
“十三年前的事全都不记得了。”元犀大师补充道。
“弑神侯谋反之事,也是齐真那逆贼宣布的。听当时弑神侯带人埋伏在药夹山上,想挟持父皇,不想有数百名高手阻挡,不得已,弑神侯杀同伙用吞虫封山,连自己的发妻和幼子都不放过!”线臣刚刚开始语气强硬,后来慢慢平缓了。
“弑神侯可有记起甚麽?”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只看着线臣,也不行君臣之礼,便问道。
“没樱”曾德忌炎回答的很干净利索,却又问线臣,“为甚麽我刚刚能感应到你?”
“不知道。”线臣避开曾德忌炎的眼光,不再与他话。
“怎麽?神人还想再打?”元犀大师虽然年迈,但眼神却极好。历沉给那几十个假官兵打了个极不起眼的眼色,都被他看在眼里。
“线臣乃是重犯,我岂能放他走!”历沉见元犀大师道破了自己的计谋,索性光明正大的吩咐起来,“围上,生死不管。”
“神人觉得自己有几分胜算?”石完问这话时就表明了自己了立场,如果线臣所言不假,那麽这一切都是齐真高的鬼,自己的七个孩子虽然是曾德忌炎所杀,但不排除跟齐真有关系。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真正的帝君。
历沉迟疑了一下,突然把插在地里的裂阳剑拔起,收入剑鞘,低首看了看曾德忌炎,一句话也没便带着那几十个假官兵朝原来的方向走去。
“神人何不助我复位,必当重赏!”线臣突然高声喊道。历沉虽然是齐真手下,这一路来却待自己不错,何况他还是神人中少有的习武之人,更有裂阳剑。
历沉当做没听到一般,踩着湿泥一步一步走远。
“陛下现在有甚麽计划?”元犀大师见线臣还看着历沉硕大的背,不由的问道。
“去找甲仔青将军!”线臣回道,“齐猛,起来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谢陛下!”齐猛磕了几个头才站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和泥,低头锤手站在一边。
“弑神侯,你要去哪?”线臣虽然在问曾德忌炎,但却一直不敢跟他对面,一直在回避他。
“药夹山!”曾德忌炎又是三个字,确实想不起有甚麽跟线臣相关的往事,掉头就走。
“你要去药夹山干嘛?”线臣急问道。
“报仇!”曾德忌炎面无表情的回道。
“报仇?”线臣望着远方,喃喃道,似乎心有不甘,但却无能为力。
“老僧斗胆,想请问陛下若些事情?”元犀大师眼光如炬,一眼便看透了线臣的心思。
“你是想问,我为何会在这里吧。”线臣轻哼一声,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正是。”元犀大师微微一弯腰,极其谦逊。
“几年前,齐真请旨父皇围猎,父皇有恙,叫我前去。却不想在回宫前日,齐真带了个蒙面少年到我帐篷,跟我了几句话,便是那个魔咒,我愤恨至极,当时发作便要杀他,却不想手下,连亲信都变成了他的人。但苍佑我,让我逃了出来,远走边疆,一过数年,本想平淡的过完余生,却不想十几日前,齐真又派人找到我,压我回帝都,历沉的任务便是解压我到帝都。另外还有十几个曾姓百姓。”线臣百感交集的着,眼里全怒火。
“陛下现在有甚麽计划?”元犀大师听完点点头,问道。
“我能如何?现下南湘帝国都在齐真控制之下。我一人又能如何!”线臣情到深处不觉泪落如雨,仰面而泣。
“陛下去西北甲仔青将军处,向甲将军明。甲将军必然会为陛下复兴大业。”元犀大师着又是微微一弯腰。
“本想复仇,奈何无能!”线臣长叹一声,眼光极速看了一眼身边的曾德忌炎。
“陛下,齐猛无能,甘愿去帝都杀齐真,正帝位!”齐猛把胸一挺,大声道。
“如果只是一个齐真倒还容易。只怕还另有其人。”线臣看了看齐猛,微微摇头。
“陛下,弑神侯已经答应诛杀齐真了。有弑神侯在,齐真逆贼何愁不灭!”齐猛想起曾德忌炎先前在安来镇答应过自己,忙跟线臣道。
“果真如此?南湘大幸!下大幸啊!”线臣一听,不由的喜笑颜开,激动的迈着步来回走动。
“我只答应过杀齐真。其他的事,一概不管。”曾德忌炎冷冷道。
线臣一听,楞了一下,望向齐猛,见齐猛面有难色,便知曾德忌炎所言是真,不免面色又是一沉。
“能诛杀齐真也是大功一件。”线臣迟疑了一下,边边点头,“即使帝位不复,也要诛杀齐真以解心头之恨!”
“那陛下是要跟我们一起去帝都?”蓝芩见线臣报仇心牵
“当然!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齐真!”线臣坚定的道。
“依老僧拙见,还是请陛下先找个地方休养一阵再起程去帝都。”元犀大师建议道。
“有甚麽好休养的!有弑神侯在,又有元犀大师,金蟾石完,没个几百几千人,加两三百高手,谁能挡的住?”齐猛见元犀大师提议先休养一阵再去帝都,觉得没这个必要。
“金蟾石完?”线臣看向石完。
“草民在。”石完见线臣叫自己,忙上前来,虽然没有行跪拜礼,但却也是很郑重。
“好好好。南湘有望矣!”线臣大笑道,“有各位英雄,区区齐真,只在一瞬。就听元犀大师的,先休养几日再去帝都!”
“怒不奉陪!”曾德忌炎见线臣主意已定,朝元犀大师抱拳拱手,转身就走。
“弑神侯何故如此性急?”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连一点面子都不给线臣,不免有些尴尬。
“本侯自然会杀齐真。”曾德忌炎边走边道,“其他的事本侯一概不管。”
“告辞!老夫有杀子之仇未报,必须跟着弑神侯!”石完见曾德忌炎不顾众人劝留,只得朝线臣行了个礼,又跟元犀大师和蓝苋人告别,匆匆跟上曾德忌炎。
“陛下。”元犀大师见线臣面有难色,却不发作,忙喊道,“随他们去吧。近有安来镇,我们不如先去那里休养一阵。”
“嗯。”线臣看着曾德忌炎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聋地瞎,你们两个可否帮陛下一路跟随弑神侯和石先生?”元犀大师本想让蓝芩跟去,但想到蓝芩虽然是卜卦司的人,却是个女子。齐锰见到线臣,肯定不会离他而去。只得请请聋地瞎。
“元犀大师都发话了,聋地瞎怎能相拒?只要陛下和元犀大师信的过我们聋地瞎,我们便去。”聋信信道,地瞎也点头附和。
“当然信的过。”元犀大师见聋地瞎答应了,忙朝他们行礼答谢,并嘱咐道,“还望两位沿途留下记号,以便我们日后跟来。”
“懂的懂的。又不是第一次。”聋地瞎连连点头,也不跟从人辞别便互相搀扶着跟着曾德忌炎的脚印走去,两人你推我拉,笑笑而去。
“陛下请!”元犀大师见众人各自离去,便在前边引路,带着线臣重回安来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