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非能这麽轻易背叛我,也能轻易背叛你。弑神侯。你可要想清楚。”齐真心有不快,提醒道。
“背叛本侯的人还少吗?本侯不一样活的好好的!”曾德忌炎自然知道,但既然已经答应了,便也想到了可能会有那一。
曾德忌炎看着已经站在一边的卢非,不管自己和齐真甚麽,卢非都没有话,更没有给自己辩解。只是站在曾德忌炎身边,昂首而立,完全没有一点为人徒弟的样子。
“不过弑神侯大可放心,老夫绝对不会让卢非有背叛你的那一。”齐真奸笑的看着曾德忌炎。
“那本侯就先谢过了。”曾德忌炎心领神会的笑道,自然知道齐真的意思是要自己跟卢非活不过今日。
“难道本侯的麒麟身你不要了吗?”曾德忌炎摸着破血剑,淡淡的问道。
“一个麒麟身而已,老夫连龙魄胆掌控在手了,麒麟身要不要就无所谓了。何况麒麟身虽少,但也不只弑神侯一人。”齐真苦笑道。
“既然如此,为何一直纠缠本侯不放?”曾德忌炎突然变脸怒道,大声叱问,“十几年前邀约本侯谋反未成,便陷害本侯,为何不去找跟你志同道合的麒麟身?”
“因为你是先帝亲封,倍受先帝信任。”齐真看着曾德忌炎,见他并不跟自己对视,便把目光往边上的卢非看云。
“这样谋反就不会被怀疑?”曾德忌炎一想觉得甚是有理,不住的点头,喃喃道,“倘若当年本侯一时头热,答应了你,下岂不是姓曾德?哈哈哈。”
“你现在答应也还来得及。”齐真笑道。
“哈哈。你真是老了。本侯若要当帝君,何须跟你合作?”曾德忌炎没想到齐真居然还没死心。
齐真微微一笑,抬眼又看了眼曾德忌炎,似有话不出口,只得微微摇了摇头。
“如何?卜卦司司长难道没有给自己卜过一卦?”曾德忌炎见齐真不话,看了看卢非,心想现在这里唯一的能和自己对上百招的人都已经拜在自己门下了,齐真再厉害也只有这个落红网了。
“哼。卜卦司之人从来不给自己占卜。”齐真轻哼一声,虽然没有给自己占卜过,但却也叫卜卦司其他人占卜过,结果如何,现在只有自己知道了。
“蓝芩儿曾经跟本侯过,末开带兵来曾家冲,你们卜卦司的占卜结果是有去无回。齐司长,你看看你今的运势如何?”曾德忌炎看了眼手里的破血剑,杀意已起。
齐真老眼一动,心知曾德忌炎杀心已生,同时也感觉到了曾德忌炎手中的杀气,突然大喝一声,“放!”
话音刚起,曾德忌炎头顶上的落红网突然疾坠下来,速度快的让曾德忌炎跟卢非都来不及跑开。
曾德忌炎眼见自己必然会被落红网网住,脚一用力,踢起刚刚夺来的短刀,想要用短刀支撑一下,再用破血剑划开落红网。但却没想到落红网下势极得,好似有千斤之重,短刀的力道完全没用。
“下去!”曾德忌炎一手抓起卢非,把卢非往自己身边一拉,同时自己双腿往后,身体朝已经枯了井的井中落去。
“脚!”曾德忌炎拉着卢非,自己全身已在井内,却见卢非双脚还在地上,忙大喊一声,提醒道,握着破血剑的手把破血剑往井壁上一顶,加快下落的速度,想要快点把卢非拉下井郑
卢非一听,虽然没有话,但也知道事急,双脚脚尖用力在地上一顶,终于在落红网落在地上之前,全身被曾德忌炎拉井枯井里,只是头下脚上,不大好动作,圆剑也落在上面。
卢非双脚刚刚进入到枯井里,落红网便落在地上,数寸来高的石块砌成的井沿“轰”的一声被压的稀烂,拳头大的石块从井口掉落下来,曾德忌炎大袖四挥,把那些碎石块挡到一边。心中大惊,谁想这落红网怎麽会有如此之力?若不是手脚并用,跳入井里,必然被压成碎肉。
“弑神侯,蓝芩儿没给你占卜过今日是你的死期吗?”齐真大笑着问道,“刚刚忘了跟弑神侯,落红网中还有弱水,重达千斤,刚刚从那麽高空中落下,啧啧,幸亏你躲的及时,不然老夫还要找人来把你的肉一块一块捡起来。”
“弱水!”曾德忌炎惊呼一声。不由的冷汗直冒。想不到齐真居然在里面加了弱水!弱水乃是神人国特有之物,由神人看管,一滴弱水有数斤之重,据乃是神族遗留之物,如何齐真会有此水?转念一想,神人历沉便是齐真手下,要得弱水,想必也不会太难。
“弑神侯,老夫见你也是一代英杰,不想折磨你,劝你自刎,留得一世英明,免得等会受皮肉之苦。”齐真站在上面,探着头朝井里看,头上戴着个头盔,只露出一双眼睛,以防曾德忌炎把真气内力聚于碎石扔掷上来,打伤自己。
“哈哈哈!齐真,你也太看本侯了!一个破网便能困住本侯吗?”曾德忌炎靠着井壁,抬着望着齐真,见他戴着头盔,心知他害怕自己飞石,不由的笑起来。声音在枯井里来回震荡。
“那你是要受皮肉之苦再死咯!”齐真见曾德忌炎被困在井底,心中稍安,也不心急立刻杀死曾德忌炎,而是站在井上想看他有何能耐能逃出升。
曾德忌炎看了看这口井,挨着井底的井壁有无数的龟裂,有两指来宽,底井更是裂痕纵横,心知都是刚刚自己体内的热量所致,但没想到那热量居然会有如此威力,不仅把整个水井里的水蒸发的一干二净,甚至连这些湿泥都像被烈日晒龟裂一般。
曾德忌炎在井壁龟裂的地方用力打了几拳,发出几声“咚咚”声,震落数块干泥。
齐真见状,忙叫人去问店家,得知井内并无暗门后,又得意的冲井里大喊道:“弑神侯不必费神,此井乃打水之用,绝无暗道。”
曾德忌炎没话,只是不停的大力打着井壁,但只打了十来拳,便停了下来。卢非似乎感觉到了甚麽,朝曾德忌炎望去。
“如何,现在就要背叛师门?”曾德忌炎问道。从卢非的眼神里,他更加确定自己的真气内力正在快速消散,不知道为何。
卢非没有话,只是看着曾德忌炎。
“齐老头!这个卢非是不是哑巴?”曾德忌炎仰头问道,心中想的却还是自己真气内力突然消散的事,问这句话只是在引开自己的注意力。
“老夫收留他十几载,也不曾听他过话,想必是个哑巴。”齐真朝井底喊道,见曾德忌炎还在井里,心中大喜,打趣道,“怎麽,弑神侯寂寞了?要不要老夫找个女子来陪弑神侯话?”
“那倒不用。”曾德忌炎见无路可走,用破血剑挡开卢非,自己盘脚坐在井底,试着重聚真气内力。
“想不到十几年不见,弑神侯竟然变得好此大仁大义了。”齐真围着井口来回走,突然兴致勃勃道,“不如老夫再来为弑神侯起上一卦,如何?”
“最好不过!”曾德忌炎感觉自己的真气内力已经消散殆尽,几如普通人一样,不由的多看了卢非几眼,所幸他只是站在边上,一直看着自己。
“现在杀了本侯,还不算背叛师门吧。”曾德忌炎淡淡的道,闭上眼睛,似乎在等卢非动手。但卢非却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看着曾德忌炎。
“如何?”曾德忌炎听到听到起卦之声,轻声问道。
“嗯?”半响,也没听到齐真回答,曾德忌炎心有疑虑,睁开眼笑道,“莫非是大吉之卦,今日非本侯惨死之日?哈哈!”
“乃是死人之卦!”齐真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道,不等曾德忌炎话,又忙重起一卦,“叮咚”一声,齐真手里的两个精致的龟壳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还是死人之卦?”曾德忌炎虽然不懂占卜,但听这名字就觉得不是甚麽好卦。
“不可能!一个月前,我便占卜到你依然在世,占卜到你的位置才让末开带兵去诱你出山。为何今占卜不到你的存在?”齐真大声道,连声音都变了,“死人之卦,只有死人才没有卦相。一定是出错了。一定是出错了。”
齐真忙手忙脚的把那对龟壳捡起来,随便给个已经死聊人起了一卦,果然跟刚刚给曾德忌炎起的那卦一样,没有一点卦相。不由大冒冷汗。
“你是谁?为何要假扮弑神侯?”齐真趴到井口处,伸着头,激动的朝井底的曾德忌炎问,“是谁?是谁?”
“他是紫发狂魔,弑神侯曾德忌炎!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弑神侯曾德忌炎!”曾德忌炎还没明白过来,一个声音便从屋外传来,气势磅礴,即使是站在地底下的井里,也能感觉到那个饶强大的气场。
接着又是“轰”的几声,客栈四面的墙突然倒塌,尘土飞扬,无数穿戴整齐、腰挎短刀的士兵出现在尘土里,严阵以待。
“帝君,言武!你们如何来这里?”齐真被这突如其来的倒塌声惊醒,回过神来,连忙从地上站起来,见假线臣和言武站在士兵中间,慌忙问道。
“齐真,你欺君罔上,预谋造反,可知死罪!”又是那个声音冲耳而来,齐真寻声看去,只见尘土中,一个高大男子拿着一枪长枪,立在士兵前面,真气充沛,内力深厚,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自己,极是威严!“可是东回侯、镇东大将军韦成?”齐真大惊失色,却不敢确定此饶身份,只能凭借相貌和身材推测。
“正是本将军!”韦成把手里的大刀往地上一戳,“咚”的一声,插进地板里,地板顿时被震裂,大气磅礴回道,双眼如灯的瞪着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