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紧要关头,龙耀手里十来丈的驯龙鞭金光一闪,有如万千金龙长吟一声,破空而来,忽的一下挡开线臣的龙姬剑,卷起曾德忌炎往边上一拖,避开了那一致命一剑。
“炎儿,快走!”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还有些发怵,手中又是数颗聚气念珠朝着线臣面额飞去,大声喊着曾德忌炎。
“破血剑!”曾德忌炎被龙耀手里的驯龙鞭拉的腾空而起,手中断剑如血,眼里血丝突现,神情落魄的望着还躺在尘土中的那截断剑。
“还你!”线臣大笑一声,脚尖一踢,把破血剑断掉的截踢了起来,破空声起,直朝曾德忌炎的左胸冲去。
曾德忌炎心如死灰,忽见断剑飞来,眼中一亮,便伸手要接。谁知龙耀眼快,手一抖,驯龙鞭在空中一折,把曾德忌炎在空中甩了一圈,居然把那截断剑也卷了起来,一并拉到身后,落在数丈之外。
“龙族是要与我南湘帝国为敌咯!”线臣见龙耀数次帮曾德忌炎,心中早已有杀龙耀之意,便狠狠道。
“不敢!只是不想生灵涂炭,百姓受祸。”龙耀手一抖,便把曾德忌炎与那截断剑抖落在地。曾德忌炎慌忙爬过去,捡起那截断剑,拼命往只剩下一半截的破血剑上接。
“炎儿,快走!”元犀大师见曾德忌炎像个孩子一样蹲在那里,两手各拿半截剑,不住的想要拼接在一起,而线臣似乎又要大开杀戒,忙一边朝曾德忌炎跑,一边朝他大喊。
“没有破血剑,你曾德忌炎又得了甚麽?还不是一介武夫。”久久不曾开口的及突然冷笑起来,声音传到曾德忌炎耳中,极是刺耳。
曾德忌炎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朝及看去,只见他还是趴在地上,离自己有十来丈之远,在他边上韦成竖着大刀,威武霸气的守着及。
“你不过是个阶下之囚!”曾德忌炎那半截破血剑往地上一扔,拿着有柄的半截,信心满满的朝线臣走去,“线臣,今日断剑之仇不报则已,若报必取你颈上头颅祭奠!”
“你若杀的了我,也不会剑断魂失,落魄不堪了!”对于曾德忌炎,线臣是有所忌惮的,云微大陆到处都是他的传。
“呀!”曾德忌炎大叫一声,右手紧握着只剩半截的破血剑,两肩奋力一抖,原本有些麻痹生痛的顿时灵活自如,两中眼中生怒火烧眉的瞪着线臣,先是大步疾走,再是跑,最后发足狂奔。
前面的龙耀原来只以为曾德忌炎在逞口舌之强,但当听得曾德忌炎越来越近时,猛然回头,只见曾德忌炎右手握剑,整个手臂指向身后,略有倾斜,那半截破血剑与手臂方向一致,而断剑剑尖离地面一尺多长的半空中随着曾德忌炎移动而生成一条血色的剑气,就像是连接在了破血剑断口处。
“嗯?”曾德忌炎从龙耀身边奔过时,龙耀惊诧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看到,只见在曾德忌炎奔过的路上,从破血剑断掉的地方往下一尺左右的空中,出现一条条被曾德忌炎扔在地上的那截断剑一样的形状的红色剑气,鲜红甚血,连在一起长约数丈,就如一条一尺来宽,数丈来长的血色布块。并且一直跟着曾德忌炎的移动增长,就好像是破血剑停留在空中的轨迹一样。
“变戏法麽?”线臣问道,但看到那些血一样的东西时,心里不免也有些吃惊,但很快便镇静了下来。
曾德忌炎并不知道身后所出现的东血色空气,直到奔到线臣前边,身飞剑扬,余光瞥见那一道道血色时才发现。但剑已出,顾不得看那些。
“咚”的一声,又是两剑相交,两人同时往后退了两三步,四眼相对,心中都困惑不已。
曾德忌炎站稳脚步,长“哼”一声,挺剑再上。就在这极短的停留时间里,破血剑所划过的空中像被泼了一盆鲜血,整个空中都是血色一片,既不消失也不扩散。
曾德忌炎也不管那些血色的东西是甚麽,只感到体内有用不尽的真气内力在翻腾。每一剑下去,都充斥着无尽的力道。
“一剑!两剑!三剑……”曾德忌炎大吼着,每接线臣一剑,便喊一声,两人斗了十几剑,曾德忌炎便喊了十几声。
“哼!看你能喊多少句!”线臣越听越烦,龙姬剑周身的黑气越来越浓,范围越来越宽,几乎把线臣的整个右手都裹住了,火焰般的黑气不断从里面脱离出来,朝着曾德忌炎撞去。
“咚咚咚”曾德忌炎把拿着一把匕首,在鲜血染成的空气里奋力的挥动着。一时之间,帝都城外的空地上弥漫着血色和黑色两道气焰。
“这些是破血剑吸收的血吗?”龙耀突然想到了甚麽,却没出来。元犀大师一楞,似乎也想到了甚麽,转眼朝曾德忌炎望去。
“甚麽意思!”曾德忌炎反问道。
“这还不明白吗?破血剑破血而长,饮血而赤,你再看看手中的断剑,是何颜色?”及也听明白了龙耀的意思,心想曾德忌炎不可能听不出来,只是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威名云微的破血剑是要寿终正寝了吗?”线臣离曾德忌炎最近,且与曾德忌炎交手,自然最清楚破血剑的颜色,但也一直未注意它的颜色,现在再看时,却被空中弥漫的赤色遮挡,看不透彻。
曾德忌炎并没有在意破血剑的颜色,但现在被及一,目光便不自觉的转向破血剑。但原本应该是锈迹斑斑的剑身,却不知为何红艳似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除了自己,并没有谁受伤,破血剑为何会如此红艳?
“哈哈哈。”曾德忌炎大笑起来,也不话,只是把断剑一扬,似是故意给众人看看,但陏便被那些赤色的气体遮住,好像龙姬剑周身的黑色怨魂一般。
“即便是把普通的剑,本侯也一样能用的出神入化!”曾德忌炎大笑着,虽然到现在还是不清楚为何会有这些赤色的东西。
“炎儿,你可记得当年为何要把你逐出师门?”元犀大师眯着眼,问已经又提剑而上的曾德忌炎。
“逐出师门?”龙耀和韦成一齐朝曾德忌炎看去,谁也没想到曾德忌炎居然是被逐出师门的,难怪从他突现云微,一战成名,都不曾有人知道他师出何派,只是后来看他法术和真气内力跟早已归隐的元犀大师相似,才有人妄自猜测是元犀大师的名徒,后来曾德忌炎的话语中也曾多次暴露自己便是师承元犀大师,但他与元犀大师却极少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即便也有那麽极少的几次,两人也都不曾过几句话。
“啊?”曾德忌炎似乎想到了甚麽,撇开线臣,一边朝后退,一边注视着那些追随着破血剑的赤色气焰,神情极是紧张。
“哈哈哈。真是意啊!”元犀大师突然大笑起来,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惊,纷纷转眼朝他看去,这个慈祥的老和尚,为何会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变得如此夸浮!
“元犀大师!”曾德忌炎抬手看着手中半截破血剑,不知是悲是喜。
“元犀大师救我!”正当元犀大师也不知如何是好时,蓝苣声音突然破空而来,极其空灵。
曾德忌炎一征,转身朝元犀大师看去,见他面露喜色,看样子是想救蓝芩儿,可是蓝芩被封龙姬剑,如何救的出?肯定不是把龙姬剑抢来,锻炼融掉。
“大静心经!蓝芩儿,快念大静心经!”元犀大师首先想到的便是先把已经着魔的线臣内心的魔障清除,再想办法救蓝芩。
“你以为帝君剑想进便进,想出便出吗!”线臣冷笑一声,真气凝聚,举剑便朝曾德忌炎劈去,沿途风声紧凑,剑声如雷!
曾德忌炎见线臣仗剑而来,眉着一皱,也不管元犀大师的话,提剑便接。两剑一交,真气流窜,震的两人周身尘土飞扬。
“元、元犀大师……”蓝芩听从元犀大的话急念大静心经,但才刚念几句,线臣便和曾德忌炎大打起来,两人真气内力直撞所产生的震动几欲让她晕厥,别大静心经,便是大声呼救都显得格外吃力。
“唉。”元犀大师叹息一声,想必线臣也是刚刚才明白,只要蓝芩儿不出话来,大静心经便也念不出来,而唯一能让蓝芩儿不出话的方法便只有强行用真气内撞击龙姬剑,也不知道蓝芩儿是如何进的龙姬剑里。
曾德忌炎却不管蓝芩如何呼救,见线臣杀来,便以剑挡剑,全然不管蓝芩,何况他本就不关心蓝芩,从始至终心思都只在爱妻和幼子身上,只是这一路过来,遇到的人和事变故太多,不然早已寻得妻儿,家人团聚了。
“咚咚”曾德忌炎全力接挡着线臣的剑招,破血剑划出来的血色气焰跟着破血剑的行径迅速凝结在空中,一直不肯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