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曾德忌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泥,慢慢朝后边一步一步的退开。每退开一步,乌灵神牛便上前一步,待曾德忌炎湍一定的距离后,乌灵神牛这才走到燕孤飞身边,伸着湿哒哒的舌头把她脸上的皱纹一下一上的舔掉。但可能是时间稍微晚了些,虽然燕孤飞脸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但头发却没有恢复到黑色,依然是苍白一片。
“血、血锈……”燕孤飞稍有好转便轻声道,听声音还是很极其虚弱。
“血锈?”曾德忌炎不懂是甚麽意思,看着孤飞山神问道。
“不要看我,我也不知。”孤飞山神见曾德忌炎在问自己,叹了口气道,“虽然我比燕孤飞年长数万岁,但在遇到她之前,我也只是个无名卒,我所知所学都是她传授于我。我跟她既是我师父,也是我妻子。”
曾德忌炎点点头,“嗯”了一下,表示明白了。
“为何乌灵神牛突然惧怕起弑神侯来?”孤飞山神转眼看看燕孤飞,见她虽然很虚弱,但总算是又恢复了一些,这才又把目光放在曾德忌炎身上。
“嗯,我也觉得奇怪。”曾德忌炎完,便朝止奋做了个拉住乌灵神牛的手势,止奋领会,轻抚着乌灵神牛,曾德忌炎连忙大步冲上去。
“哞哞哞”乌灵神牛见曾德忌炎朝自己冲过来,大叫着,四蹄乱踢,头晃尾摆的挣脱止奋,便朝殿外奔去,见曾德忌炎并没有跑来,便又站在殿门处看着曾德忌炎。
“它应该是惧怕我身上的这些红泥。”曾德忌炎着便把衣服脱掉,朝乌灵牛扔去,果然,乌灵神牛一见那沾有红泥的衣服就撒腿便跑,始终与离那红泥五六步之远。
“我再进去看看。”曾德忌炎看着燕孤飞道。虽然乌灵神牛可以让燕孤飞维持不衰老,但到了夜间,乌灵神牛也是要休息的。
“也只有这样了。”止奋想想也别无他法。红鸟之血的消失必然与那个神秘人相关,只有再进到毒林里把他找出来,问个来由,“我跟你一起进去。”
曾德忌炎没有话,转身朝殿后边走,在再进毒林之前,先洗个澡,把身上的红泥洗掉,再找件干净的衣服。然而等曾德忌炎用水冲洗时,原本只有一点点的红泥,遇水后便慢慢散开,过不多时,整个上半身都赤红红的一片,像刚刚从血池里出来一样。
曾德忌炎用手摸了摸,不痛也不痒,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想了片刻,穿上吴六桃送来的新衣服,又跟止奋等人随便吃零东西,便拿着那半截破血剑朝毒林走去,止奋也拿着近千年不曾用过的画戟跟在边上。
傍晚的毒林从远处看显的有一些诡异,青色的毒气像火焰一样,忽上忽下的乱窜着。
“哇哇哇”
离毒林还有三四十步远,便能听到毒林里的红鸟声。止奋转头看了眼曾德忌炎,见曾德忌炎面无情的朝前走,似乎没听到红鸟的叫声一样,不禁感觉有些不对,但又不上来。
“你也要进?”只差一两步便走进毒林里了,曾德忌炎开口问道。
“自然。你能进,本神如何不能进?”止奋一手持着画戟,猛的往地上一插,只听到“咚”的一声,然后便是看到一道淡淡的屏障从地上升起,挡在止奋面前,像一面盾牌一样。
“呵。”曾德忌炎轻笑一声,手中一掌,一头绝坔魂破空而出,曾德忌炎脚步不停,忽的一下冲进绝坔魂里,轻车熟路,一气呵成,显得极其娴熟。
止奋也轻笑一声,紧随曾德忌身后而进。但才走两步,便感觉全身异样,连呼吸都略有吃力。
“进来吧!”曾德忌炎虽然走在前边,但却看的仔细,手起一掌,又是一头绝坔魂破掌而了,另一只手把止奋轻轻一拽,再往前一送,把他稳稳的推到那头绝坔魂里。
“多谢!”止奋才刚进绝坔魂,便感到全身有不出来的舒服,心里也极是佩服曾德忌炎,居然能在这麽短的时间内打出如此浑厚的一掌。心里不由的感叹青春不再,但纵看曾德忌炎,虽然他紫发飞扬,脸不红,气不喘,但他也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再厉害也不过十几二十年的寿命了。
“哇哇哇”红鸟像在迎接曾德忌炎归来一样,簇拥着跟在曾德忌炎身后,但却始终跟曾德忌炎保持着一段距离,并不像先前那样,盘旋在他的头顶,甚至是飞过来啄他。
“整个毒林里只有这些红鸟了。”曾德忌炎突然向后转去,还不等那些红鸟反应过来,便抓住一只红鸟,两根在它脖子上一捏,等到把抓住的那只红鸟的鸟头捏下来,身后的那一两百只红鸟才受惊四散飞去。
曾德忌炎轻笑一声,低眼看了下手里的红鸟,见它脖子里依然没有血,便扔给边上止奋。止奋早已看到,便还是接过来瞧了瞧。
“也不知那个神秘人在何处。”曾德忌炎皱起眉头,那些红鸟不知为何,又围簇而来,依然还是“哇哇”的叫着。
“你身上是不是有它们想要的东西?”止奋见那些红鸟一直跟着曾德忌炎,虽然自己跟曾德忌炎离得极近,但却并没有一只红鸟朝自己叫过,更不要飞在自己身后。
“嗯?”曾德忌炎不解的看看止奋,“除了黑树树茎桃胶和泥潭里的泥,我甚麽也没带出去。”
“哇哇哇”似乎是听懂止奋的话,这些红鸟突然变的激动起来,不仅叫的更加频繁,更开始朝着曾德忌炎飞冲过去,不停的用长啄曾德忌炎后背。
“畜生!找死!”曾德忌炎大怒,反手便是一掌,但并没有蓄力,只是想吓吓它们。
那些红鸟见曾德忌炎大怒,一拥而去,远远的飞在空中,但见曾德忌炎并没有下杀手,便又一起簇拥着飞冲过来,更加肆无忌惮的啄曾德忌炎。曾德忌炎也没想到它们还会冲过来啄自己,等到连连被啄了数十口后,恼羞成怒,刚要发作。却听到止奋惊问道:“你背上怎麽一征红?”
“甚麽?”曾德忌炎也是一惊。
“你背上红通通的是怎麽回事?跟你刚刚拿回来的红泥一样。”止奋以为曾德忌炎没听清楚,便又一了遍。
“背上也有?”曾德忌炎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要糟。自己跟那个神秘人交手时,虽然把泥潭里的泥震的四飞八散,但自己后背绝对不会沾有一点红泥。只有前面才樱
止奋心思也是极其细腻,一听曾德忌炎“也颖,便知道曾德忌炎身上不止这一处,顿时心里便开始警惕起来。
“呲”的一下,曾德忌炎突然运起真气内力,把上衣撑破,同时把那些红鸟震开,露出事个上半身,红艳似血,似乎还在不断的流动。
“哇哇哇”那些红鸟被震飞后,见到曾德忌炎红艳似血的上半身时,突然叫的更大声,也不管曾德忌炎会不会发火,一股脑的再次朝曾德忌炎冲来,像一阵红色的风一样。
“还不出来!”曾德忌头一转,双脚速行,便朝着边上疾冲而去。止奋也感觉到了连上有人,把画戟一横,便紧随曾德忌炎而去。
“想不到你这麽快就又回来了!”那个神秘人站在一棵树的旁边,只露出半边身体。见到曾德忌炎和止奋冲过来,也不再躲躲藏藏,反而先开口,“我还要想是今晚出去找你还是等明。想不到你比我还急。”
“红鸟的血都哪去了?”曾德忌炎没理会这个神秘饶话,而是先问红鸟的智力。他知道这个神秘饶真气内力极其浑厚,与自己对上一掌还能以极快的速度躲过自己的追寻,便也不敢轻易上前。
“你身上的那些不就是吗?”神秘人轻移步子,完全站在曾德忌炎面前。
曾德忌炎一看,只见这个神秘人整个脸上全都是伤疤,似是被甚麽噬咬过一般,尤其可怖的是,脸上好像生了铁锈一般,挂满了一根根极细极细的锈丝。
“怎麽弄到我身上的来的?”曾德忌炎低眼看了看手臂上的那一大片血红,并没有怀疑他的。只是想问个明白。
“弑神侯!枉你活了几十年,位极侯爵!却闻不出来这稀泥里尽是鲜血吗?”神秘人冷笑道,两眼中极是不屑。
“也作弄本侯!”曾德忌炎怒极而喝,也不管这个人有没有使诈,手中半截破血剑破血而起,脚下双腿如风的冲向那个神秘人,嘴里尤在大喝,“年纪轻轻便想死!本侯便成全你!”
不知是被曾德忌炎的气势所吓到还是惧怕那个神秘人,原本一直跟着曾德忌炎盘旋的红鸟突然停止不前,只在止奋身边乱飞,“哇哇”的叫个不停。
曾德忌炎身行如风,剑舞似龙,速度极快,但那神秘人虽然两手速度极快,但双脚却极其缓慢,即便是要躲避,两脚也是极慢极慢的碎移。尤其是他居然空手与曾德忌炎的破血剑相接,好像练就了钢铁之臂,每一次碰撞都发出“咚咚”的声音。
十几招过后,曾德忌炎竟然占不得半分优势,即便这个神秘人几乎是站着不动的跟他交手。曾德忌炎不禁觉得这人不仅面貌可怖,连真气内力和招数都有几分让人感觉可怖。曾德忌炎单手使剑,不断的朝那个神秘人发起攻势,但不管自己速度多快,那个神秘人都只用双手硬挡,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让曾德忌炎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这个神秘人两只手臂上必然戴着一对铜铁制成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