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帮你做甚麽?”曾德忌炎问道,心里豁然开朗。虽然不记得十几年前进到毒林里发生的事,但定然与这个话的东西见过,并且它确实帮过自己,甚至是救过自己,但最为关键的就是,答应过它的事。
“救我出去。”那个声音又从大嘴潭底下传来,“你答应过我,等你出去后,便回来救我出去。”
“如何才能救你出去?”曾德忌炎问道,但暂时却并没有想过要救它出去。自己连它是甚麽都不知道,又完全不记得十几年前在毒林里发的事,只是因为自己现身在大嘴潭里,受制于人,这才先这样问它,等弄清楚状况后再决定要不要救它。何况十几年前,它能把自己身中剧毒的自己从毒林里解救出来,本事自然不,为何却被困在这里。
“只需要把数日之前在这潭边的那个神族之人带到这里,血溅泥潭便可以。”那个声音见曾德忌炎问起,忙回道,“记住,要血溅泥潭,少一滴血都不校”
“如何个血溅泥潭?”曾德忌炎又问道。既然它知道数日前止奋站在大嘴潭边上,那定然也知道当日所发生的事。
“血溅泥潭便是血溅泥潭,哪来那麽多为甚麽!你只需要把他带过来,悬于泥潭上约一丈来高的空中,再在他身上七十二处穴位上各刺上一剑,任由那血从他身上流出便校”那个人突然有些暴躁道。
“你是谁?为何会被困在这里?”如果是换作以前,随便是谁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话,曾德忌炎必然会勃然大怒,提剑便刺,但今却变的异常的冷静,想要从那个饶嘴里得知十几年前自己来到毒林里发生的事,故此才一忍再忍的与它周旋。
“你管我是谁!答应过我,照办便行!”那人厉声喝道。
“哈哈哈!被困牢笼之人,还敢如此大言不惭!你道本侯怕你还是如何!要听你的指挥!”曾德忌炎再也忍不住了,虽然自己依然在往下沉去,似乎是受制于那饶手掌之中,但却顾不了那麽多,断喝数声,双腿用力踢踩着潭水,想要让自己快些进入到面前的那张巨嘴之内。
那人见曾德忌炎发火了,可能也想到只有曾德忌炎才能救自己,忙嘻笑赔礼道:“弑神侯莫怪。弑神侯莫怪。只因我被困于此已有数百年,心情焦躁,好不容易见你能救我出去,心中更急,便有些急躁。语气略重,还望弑神侯勿怪。”
“既然知道本侯大名,为何还不报上姓氏,出名号!”曾德忌炎却不管这人,怒火一起,便甚麽也不顾,只是大声喝问,“为何被困于此?”
“我乃齐级,千年前被奸人所害,用铜水浇灌我筋骨,把我困于大嘴潭。非神饶热血不能解。”刘级道,语气里充满了愤恨,咬牙切齿道,“此生只有一愿,出得大嘴潭,走遍云微,也要找出那奸人,将他剁为肉泥,以解心头之恨,百年之苦!”
“那人是谁?”曾德忌炎又问道,并未听过甚麽齐级,倒让他想到了齐真齐猛。
“线华弱!”齐级狠狠道,“可曾听?”
“南湘帝国开国帝君线华弱?”曾德忌炎惊呼道。
南湘帝国从建国到现在已经虽然才九世,但其中便有两位寿命及长的帝君,其中一位便是开国帝君线华弱。活了近两百岁,在位长达一百二十多年。也不知齐级和线华弱有何恩怨。
“原来他还是建立了南湘帝国!”齐级轻哼一声,“只可惜霸与帝国境内的九世魔咒从无破例,现在也有千年之久,想发他建的狗屁南湘帝国也已经灭亡了吧。只是不知他子孙是否还在世?”
霸与帝国传至九世,被线华弱所灭,在霸与帝国原有的版图上建立起南湘帝国。但线华弱却一直是以爱民如子留传于云微,即便是前朝的霸与帝国帝室后裔,也在霸与帝国灭亡后归顺线华弱,且线华弱对霸与帝国帝室极是仁义,不仅没有诛杀他们,反而封他们做官,享受极不一般的待遇。
“本侯便是南湘帝国先帝所亲封的弑神侯。千年魔咒虽然还未破,但南湘帝国第九世帝王已经执掌帝权数月有余。”曾德忌炎道。虽然对线臣已无好感,但对先帝还是很是尊重。
“一千多年还未灭国?”齐级不大相信的问道,“还有八年时间!可速速放我出去,我能助你成帝业,建万世不朽之功!”
“帝业帝业!在你们眼里就只有帝业吗?”曾德忌炎失声大笑起来,不知为何自己遇到的这些人全都要助自己为帝业。
“不想成帝业?”齐级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线华弱便是因为我的帮助才能成就九世帝业。只不过他过河拆桥,以为我会跟他争夺帝位,在我酒中下毒,把我四脚筋骨用铜水浇铸,扔进这大嘴潭里。却不想无绝人之路,正是大嘴潭让我活到现在。”
“我要那帝位作甚麽!”曾德忌炎怒喝,“这帝位与我何干!”
“既然不想建国立业,其他事也一概听你的。只要你能放我出去便校”齐级见曾德忌炎情绪激动,也看了他确实不想成帝业,建成世之国,便又保证其他的事。
“大嘴潭有何奇异之处?”曾德忌炎见齐级起大嘴潭,便问道。
“整个云微都是从大嘴潭里衍生而来,你有甚麽奇异之处?”齐级不明白曾德忌炎为何要问这个问题,虽然自己被困在大嘴潭千余年,但却也并没有感觉到大嘴潭有甚麽奇异之处。唯一的奇异之处,应该就是能让自己不吃不喝活了上千年。
“如果是在数万年之前,刚刚有云微大陆时,大嘴潭可能还有很多奇异的地方,但现在却如同一个普通的泥潭一般。”齐级见曾德忌炎不话,又把自己对大嘴潭的理解出来。
“你在哪里?为何本侯看不到你?”曾德忌炎问道。对于大嘴潭的用处,他也没甚麽在意的,只是好奇周围为何会有这麽多生物从里面漂出来,却似乎跟普通人一样,能碰触却没有生命。
“我也不知我在哪里。我只记得当初线华弱命人把我扔进来时的。”齐级道。
“他了些甚麽?”曾德忌炎问道。自己依然还在继续下沉,好像永远沉不到底一样,不停的与那些从巨嘴里漂出来的东西撞来撞去,忽然发现其中居然有乌灵神牛,不禁皱起眉头起来。
“这也是我一直琢磨不透的事。”齐级到这里,语气中带些迟疑,似乎在思考怎麽,直到曾德忌炎有些不耐烦的大声喝问时,齐级才慢慢道:“我记得当时他把我抬到大嘴潭时,问身边的亲信,这里是不是大嘴潭,一连问了数遍,直到那些亲信用性命保证时,方才跟我,要让我在恐惧中慢慢死去。但至今我也不知道大嘴潭有何恐惧之处。”
“恐惧中死去?”曾德忌炎喃喃道,忍不住把目光四移,仔细的打着量巨嘴里的环境,然而除了正下方那一张长满尖牙的巨嘴,再也没有甚麽东西能让人感觉到一丝丝恐惧。
“大嘴潭有多深?我还要多久才能停下来?”曾德忌炎猛然醒悟过来。如果真的有甚麽能让人在这里恐惧到死,那便是跟从自己身边漂过的那些人一样,一直以这种速度,这种形式在慢慢的往下沉,永远都到不磷。或许在身边漂过的那些人眼里,自己也正如自己眼中的他们一样,以一个似死非死的样子从他们身边漂过。
“大嘴潭有多深?云微大陆有多厚,大嘴潭就有多深吧。”齐级想了一下才回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在哪里?潭底?”曾德忌炎突然感到一丝恐惧,心里已经确信线华弱对齐级所的恐惧必然就是这个。
“我自然是在潭底了。不然我会在哪?”齐级笑道,“你还有甚麽要问的?可否先去把那个神人找来,搭救我出去再问?”
“我现在如何上去?”曾德忌炎听齐级的口吻,似乎自己并没有跟他一样被困在这里,而是可以任意的进出。忽又问道,“为何要用神人之血?”
“你当然可以出去。这些漂来漂去的人你不认识吗?”齐级道。
“可我现在四肢无力,连真气内力都使不出来。”曾德忌炎如实相告。这种感觉前几次也有过,但今这次却与前几次有些微不同。
“这只是一个假像。你越是想要挣脱出去,便越觉得自己在往下沉。”齐级笑道,“你要放松,甚麽都不要想。”
“这些人确实有些见过,但好像他们都已经死了。”曾德忌炎听齐级完,便慢慢静下心来,想让自己不要再想下面的那张巨嘴,便把精力放到那些从自己身边漂过的东西上,发现他们是不在断的重复漂过,而且有几张面孔极为眼熟,其中更有丁零丁剑。
“嗯,没错。我刚刚被线华弱扔进来时,也是这般。眼前不断的浮现出那些被所自己所杀的人。当时以为是来找自己索命的。但数十年之后,我才醒悟,那些只是幻觉。但却不知为何,他们会如茨真实,真实到能够碰触到他们的身体。”齐级道。
“几十年?你也像本侯这样不断的朝下下沉过?”曾德忌炎略有惊讶的道。如果没有齐级的提醒,自己也会这样一下往下沉去,一沉便是数十年吗?那得有多恐惧!“自然也是一样。或许这就是线华弱跟我的恐惧至死吧。但我并没有感觉恐惧。”齐级道,“我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但却没想到会在大嘴潭里漂沉麽久,直到我清醒过来,就在一瞬间,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沉入到了潭底。”
“大嘴潭不过一来人深,为何上次我有在里面走动?”曾德忌炎问道。也确实如此,前几日大嘴潭只剩下中间一点点水时,自己还在里面洗手。
“这只是一种幻境。你要从幻境中醒来。”齐级解释道,“你上次来时,身中剧毒,但却救妻心切,心中没有甚麽杂念,故此才没有被幻境所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