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管家道:“九十九年的使用证明,又有陵阳府的大印,跟地契又有何区别?”
陵阳君急道:“当了几万两?”
莫管家道:“不是几万两,是二十万两,现在银票已经进了秦国质子的口袋了!”
陵阳君睁大了眼睛,口中无茶可吐,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急道:“疯了?是蝉夕疯了?还是秦渠年疯了?还是我疯了?那是我的酒楼啊,不得经过我的同意吗?”
莫管家道:“都没疯!那个秦国质子应该是早有预谋,办得有条不紊!”
陵阳君咬牙道:“也就是说,秦渠年只花了一万两,用了两天时间,就已经套回去二十五万两了?”
莫管家道:“不是二十五万两,是二十六万两!”
陵阳君怔道:“怎么又多出一万两?”
莫管家道:“听说千国商会的大掌柜蝉夕又私自拿出一万两作为望月楼开张的贺礼!”
陵阳君惊道:“一万两贺礼?我当年开业的时候都没收到这么多的贺礼!”
莫管家道:“所以说这个秦国质子不简单!”
陵阳君缓缓摇头道:“不对!这个蝉夕是不是跟这个秦国质子有一腿?”
莫管家道:“这件事我也调查了,应该没有一腿,他们一共就见过两次面,私下没有往来!如果他们之间有一腿,秦国质子这些年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惨淡?”
陵阳君点头道:“说得也是!那蝉夕为什么要这么支持他?”
莫管家道:“这个秦国质子巧舌如簧,连少爷这么聪明的人都着了他的道,何况是蝉夕?可能是蝉夕也被骗了!”
陵阳君喃喃道:“难道我真的被骗了?”
莫管家道:“确定无疑!借鸡下蛋的事我也听说过,但这秦国质子干的事情是人干的事情吗?哪里是借鸡下蛋?分明是杀鸡取蛋!这鸡还回来也废了!”
陵阳君道:“这个秦国质子有没有逃跑的迹象?”
莫管家道:“那倒没有,望月楼还在修缮,还在招兵买马,如火如荼!”
陵阳君沉吟片刻,道:“有可能是他营造出来的假象,用来麻痹我们,毕竟他有了二十几万两的银子,随便到哪里都可以改头换面,逍遥快活地过上一生。一定要派人给我盯紧他,千万不能让他出城!”
莫管家怔道:“少爷,都到这个份上了,你不打算现在就去找那个秦国质子,把合约要回来吗?要不回来,也要把那二十六万两要过来,这样我们心里才踏实啊!”
陵阳君道:“怎么要?这白字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被他钻了漏洞,我找什么理由要?而且他是秦国质子,现在秦国使团就在临淄,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就算秦国质子好欺负,秦国使团也不好欺负啊!秦国那些使节,全他妈跟大狼狗一样,逮谁咬谁,全是得理不饶人的人!”
莫管家急道:“但是是秦国质子欺骗少爷在先啊!”
陵阳君咬了咬牙,道:“白纸黑字,也算不上欺骗,只能说是我大意了,这个秦国质子实在太阴暗了,我对他那么宽容大度,他竟然跟我耍小心眼。呃而且这件事还不能声张,不能告诉任何人,要给我捂得严严实实,要不然我这张脸也算是丢尽了。”
莫管家道:“难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
陵阳君抿了下嘴道:“现在不是清算的时候,等秦国使团离开临淄再说,现在你给我盯紧他,别让他跑了就行了!”
莫管家长叹一口气,应了一声。
朔华大街。
夜已经深了,整条街上无比安静,今晚连狗叫都听不见了,因为会叫的狗都被当作壮丁被官府抓走了。这些狗做梦也没有想到,这辈子竟然有机会吃公粮。
渠年依旧沉浸在修炼状态,边上的地上点了一支蜡烛,还是前天晚上楚三敢的手下买的龙凤蜡烛,非常粗壮,烧了两天才消耗了一半。烛火映在他的脸上,红扑扑的,脸色平和,呼吸匀称,如同睡着了一般。
但渠年的脑袋却是无比清明,经过几个时辰的凝聚,灵气在体内越聚越浓,不过依旧很懒散,像是一个巨大的蛹虫在涌动,没有一点力道,渠年心下就有点失望,感觉就不应该相信剑灵的话,修炼这九阴假经,八成也是以失败告终。
之前修炼离心诀虽然没有成功,但起码有气势啊,如同雷霆万钧,慑人心魄,过程热血沸腾,哪里像现在,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病人,吊着最后一口气,没有一点精气神,仿佛不是要把自己变成修士,而是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