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本来还不承认抓了渠年的事,但事到如今,人家都已经把话挑明了,承不承认都没有了意义,何况他心里也觉得好奇,这时便道:“秦公子把储物戒指交给你们了?”
贺敏道:“齐王果然英名,一猜就中。实不相瞒,昨天早上,渠年公子没有进城之前,我们的人就偷偷出城了,他把储物戒指交给了我们,我们的人就带着储物戒指,快马加鞭赶回秦国了。现在应该已经下去一千多里地了,齐王就算快马加鞭,也不可能追上了。虽然天牢里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我国公子肯定在拖延时间,什么都不肯说,他就是为了给储物戒指争取时间。所以说,齐王现在就是用遍所有酷刑,也没有用了,渠年公子就算想交,他也交不出任何东西了。”
这番话从渠年的嘴里传到费飞的嘴里,又从费飞的嘴里传到蝉夕的嘴里,再从蝉夕的嘴里传到贺敏的嘴里,经过这么多波折,现在从贺敏的嘴里说出来,依然极具穿透力,直戳齐王的内心。
因为贺敏说得没错,秦渠年在监狱里确实使劲拖延,他和陵阳君昨晚还在猜测,他究竟在拖延什么?毕竟在他们的眼里,拖延已经没有了意义,现在被贺敏一说,他终于找到了答案。因为他认为,贺敏不可能知道天牢里发生的事情。
而且他已经怀疑,秦渠年已经把那枚储物戒指交给了秦国,所以听贺敏这么一说,深信不疑。不过一想到秦渠年又戏弄了他,把他们耍得团团转,不免怒火中烧,心里有些抓狂,想摔东西,可是为了顾及王者的风度,才努力克制住。这时还挤出笑容笑了下,道:“秦使真是想象力丰富啊!”
贺敏道:“是不是真的,我想齐王心里比我更有数。现在我国公子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还请齐王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公子。”
齐王心道,你想的好美。这个畜生如此戏弄寡人,不把他五马分尸实在难解心头之恨。嘴上说道:“寡人不知道秦使在说什么!寡人都跟你说了,你家公子去了殷墟鬼城,你如果实在想念他,可以去鬼城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他的鬼魂。”
贺敏道:“齐王,现在你也应该明白,折磨我家公子,已经没有一点意义,就算你杀了他,也不过是解一下心头之恨罢了。如果齐王不放了我家公子,现在齐王应该知道,渠年公子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已经是我王心中最宠爱的儿子,如果渠年公子生死不明,我王肯定震怒,肯定会向齐国讨要一个说法。当然,若换成以前,齐国身为山东霸主,自然不会把我秦国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齐王在杀我家公子之前,最好先去打听一下,我不是在危言耸听,现在山东五国虎视眈眈,随时都要发兵讨伐齐国,就算齐王得到了天之眼,但一年半载绝对成不了仙,到时山东五国兵临城下,可能就会打扰了齐王的美梦。如果这个时候,我秦国再发兵,六国联手,不是我大言不惭,齐国绝对撑不了一年半载,一个月之内,必破!”
齐王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指着贺敏怒道:“混账东西,你是在恐吓寡人吗?你以为我齐国会怕你秦国吗?信不信我现在就斩了你?”
贺敏一脸平静,道:“齐王不必动怒,动怒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既然是秦国使臣,自然已将生死置之度外。齐王可以杀我,但就算我死了,我的话也必将应验,甚至会来得更快。”
齐王发完火之后,也觉得失态,毕竟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使臣,不过是秦国的一条狗,自己跟一条狗发火,确实有失大体。虽然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这条狗说出来的话,却让他不敢轻视,如果那五国真的蠢蠢欲动,再联手秦国,齐国确实撑不了一个月。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真假,但现在也不敢贸然得罪秦国,反正过不了三两天,消息就可以打探出来了。
这时便缓和口气,挥了挥手,道:“秦使先回去吧,既然你家公子失踪,寡人派人帮你找一找,说不定三五天就有消息了!”
贺敏道:“我现在就要见到我家公子。”
齐王道:“如果见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