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看着凡青坚定地说:“你父王没错,是你错的太离谱了。可终究还是为娘的贪念造成的这一切悲剧,所以,凡青你不能怪罪你的父王,更不能枉顾人伦,对你父亲痛下杀手。为娘只这一个要求,你能否答应?”采薇说着,已经忍着痛,放了一只脚在那翻滚的黑色泥浆上。那只脚迅速的化成了青烟,只剩下脚裸,方才放下去的那只脚赫然已经被污泥给吞噬了。
凡青见状,只好强压心头的不满,勉强答应了。采薇这才把手伸给凡青。凡青倒是不客气,像头嗜血的野兽般,竟然一嘴就咬在了采薇的脖子上,狠狠的吮吸着采薇身上的鲜血。不一会,采薇就脸色苍白,昏死了过去。
凡青终于吸干了采薇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他抹了把嘴,对采薇道:“娘亲,谢谢你了!”
这时采薇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了一团红色的雾升腾到半空,貌似对凡青没有半点留恋的,直直便朝江沅的仙身飞去,然后依依不舍般,绕着江沅的仙身转了几圈,好似是幻化出了采薇的影像般,在江沅的额头亲吻了一下,便彻底的消散在半空中了。
曦雨在一旁看的惊心动魄,她有些迷茫。她只是从小没有人来温暖她那颗渴望温暖却冰冷的心。于是她渴望用权力做成的华服来温暖自己那颗卑微的心。可是,若是有人愿意舍命照亮,她还想这样举步维艰的活着吗?
不过,这个问题在曦雨心里并没有答案。等待她的只有是走一步算一步的活,只有是一步一个台阶的为自己积累的一个漫长过程。以她的处境,也没有退路可寻。命运把她和凡青捆绑在了一起,她只能期冀凡青成功,她才有自己想要的荣耀。
凡青看着采薇仙逝后,满脸狰狞地对着江沅叫嚣道:“父王,你也太怂了吧!这就这样看着你的王妃为了保护你而献出生命,却如同缩头乌龟般站在那安全地带无视一切!像你这样怯懦怕事,毫无担当的人根本就不配当东海水族的族长,也不配为人父,为人夫!你就不配在这世间活着!原本想你安安静静待在这万年太岁里便好。谁让你还心不甘,情不愿的要活过来。那就不要怪孩儿心狠手辣了!”
凡青说完,便在污泥池边施法,想要杀死江沅。鸿鲤可能听见了洞内的声音不同寻常,于是他走进了洞内,看见眼前一幕,他冲了过去,一把拽住了凡青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凡青面前道:“少主,您就绕过江族长吧!”
凡青十分不耐地对鸿鲤道:“呦,还忘了鸿鲤你这个老东西,应该送你去陪我父王和娘亲的。”
说完,凡青就想对鸿鲤痛下杀手。这时,却传来了江沅的声音:“凡青,你想要的是为父的命,为父就给你。那你就放过鸿鲤吧!这淼翌洞始终需要看守的。”
鸿鲤听见江沅的声音,松开了拽着凡青的手,对着江沅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对江沅道:“老奴谢谢族长了!只是今后不能再伺候您了!对不住了!”鸿鲤说完,起身便直直向污泥池中飞过去。
江沅忙驾着脚下的万年太岁出手去救鸿鲤,可怜鸿鲤已经跳入了污泥中,只剩下半截身子了。江沅蹲下身子,拉住鸿鲤的手,鸿鲤看了看江沅道:“族长,你要好好活着!不能辜负采薇娘娘,和澜清的希望。老奴死而无憾!”鸿鲤说完,便掰开了江沅拉着自己的手,任自己被那翻滚的黑色泥浆融化成青烟。
凡青见江沅这会离这岸边很近,便想伺机杀死江沅。他掣出寒冰戟,迅速地朝江沅刺去。却不料,寒冰戟被一道青色的影子给拿走了。
凡青气急败坏的转身一看,竟然是海辇。事已至此,凡青只能故作镇定一语双关的试探道:“海大人好兴致啊!是故地重游吗?”
海辇并不回答,只是把寒冰戟还给凡青后,方才冷冷道:“你的父王现在还得留着,有用。”
凡青闻言有些狐疑地看着海辇,不明所以。心道:“难道这淼翌洞还得必须需有人守着?”
海辇看穿凡青的想法,却不作答,只是叹了口气,似乎意有所指道:“这淼翌洞怎么这么腥啊!江沅,你就好好的在这洞里待着吧!”说完,貌似漫不经心地对着江沅一挥手,江沅身上就多了一个想玻璃罩子一样的东西。然后,海辇便反剪着双手,走了。
凡青看着这一出,云里雾里,不知道海辇这是闹得那般。可是,海辇有金莲藕,修为又高,凡青又对付不了。他只得咬咬牙,忍气吞声地跟在海辇身后也走了。
走到梵清宫门口,凡青瞥见了被寒冰枷锁套着的澜清正倚着墙角,盘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凡青心中正窝着一股子怒火没处发泄,此刻看见澜清,不假思索的就走到了澜清身边,一脚就踹在了澜清身上。
澜清吃痛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凡青,站起身来,正想给凡青躬身施礼。凡青又是狠狠的一脚踢在了澜清的膝眼处,澜清膝盖一软,单腿跪在了地上。
凡青阴阳怪气道:“澜清,这叩拜之礼都不会吗?让本尊教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澜清的另一条腿的膝盖处狠狠踢去。
澜清不动声色的把寒冰枷锁的锁链移了个位置,凡青这一脚踢下去正好踢在了寒冰锁链上。凡青痛的当时就捂着脚直跳。
澜清假意道:“魔尊,您这是怎么了?”
凡青气不过,又上前来对澜清又踢又打,可是蹊跷的是,凡青每打一下,每踢一下,都是打在了,踢在了,寒冰枷锁的锁链上。凡青痛的是嗷嗷叫。他知道是澜清捣的鬼,在心里便又给澜清记了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