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章(1 / 2)邪王难追之最强医妃首页

他目光如炬地审视着夏静月,竟然觉得这面容有几分熟悉。“她是谁?”

梅氏噗嗤一声,帕子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笑了好一会儿,这才直了腰道:“老爷,这位姑娘是您的女儿,连您这位做父亲的都不认识,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梅氏这番话,还有那脸上的笑意,使得厅中的丫鬟嬷嬷们都忍俊不禁,瞧着夏静月都嘻嘻笑了起来,尤其是夏筱萱笑得格外张扬,眼中尽显揶揄。

夏静月目光从厅堂中一扫而过,唇边勾起一丝笑弧:下马威么?

第一次上门就要在下人面前将她的脸面踩到地上,这位平妻果然不好相与,怪不得刘氏会被梅氏派去的人给气出病来又气死了。

众饶哄笑中,夏静月面不改色,站在厅中,不恼不喜,落落大方,只注视着上面的夏哲翰。

在原身的记忆中,她从未见过这位父亲,当年夏哲翰离家时,原身还未出生,只是两个月的胎儿。也许是从未见过,所以对这位父亲,原身的记忆充满了向往与崇敬。

不过,夏静月看到座上的这位父亲,他看她时的脸色可不好看,如果原身还活着,恐怕要失望了,这位渣爹明显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女儿。

夏哲翰的确不喜欢这个女儿,听到梅氏这是那乡下的丫头,心里的厌恶更是到了极点。

他的原配妻子刘氏是夏家的童养媳,比他大了十岁,虽然在十乡八村中也是有名的美人,但刘氏年轻貌美时,他还是流鼻涕的屁孩,什么都不懂。而等他到了少年意气风发,已懂情事时,刘氏因长年劳作,已显老态了。

回忆起当年洞房花烛夜,揭开喜帕,却被闹洞房的好事之徒取笑他娶了一个后母的事,他忿然到至今仍然耿耿无法释怀。

夏哲翰脸色又黑了黑,每每想起刘氏那个老女人,夏哲翰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即使他念书、上京赶考的钱都是刘氏在田里劳作赚来的,他也喜欢不起来。

这也使得,当年他初进京城被宁阳府的姐看中,就毫不犹豫娶了做平妻。

对夏哲翰而言,他高中之后没有休弃糟糠之妻,已经大大的有良心了。而不少文人知道他的事,也都赞他有情有义,丝毫不认为此举有错。因此,对刘氏,对这个不被期待而出生的女儿,他内心没有半点的愧疚。

这才有在五年前得知母亲病了,他马上派人接来京中养病,而让刘氏与女儿遗弃在乡下的事。他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他不是给她们母女一大笔钱吗,比刘氏当年供养他读书的钱多了数倍,自觉得很对得起她们母女了。

以为这辈子可以眼不见为净,没想到特意遗忘在乡下的人,竟然又出现在他面前,夏哲翰的心情能好才怪。

梅氏察言观色,见夏哲翰不满到了极点,心里头就舒坦了。要她堂堂伯府的嫡姐,居于一个村妇之下,是何等的侮辱。

如今这个村妇的女儿又要居于她女儿之上,心里头哪里能舒坦得起来,不过看到相公比她更不舒坦,她奇异地感到舒服了。

“老爷,虽妾身从未见过大姐的女儿,但见这位姑娘跟老爷有几分相似,想是错不了。咱们夏府虽不是皇亲国戚,可也是京官之家,应该没人敢来行骗。何况不是还有老太太嘛,咱们不认得,老太太总会认得的。”

提到母亲,夏哲翰只得把厌恶的神色收敛一些,但仍然没有好气地对站在厅中的夏静月斥喝道:“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来拜见你母亲!”

跟个木头似的,和她那讨人厌的母亲一样的讨厌。

夏静月眼圈突地一红,抱着盒子突然冲着梅氏大声哭喊道:“母亲啊!您死得好惨啊!您死得冤啊……您怎么这么早就死了呢……”

一声声哭喊,悲泣凄厉,将堂中人,尤其是梅氏惊得不轻。

她好端敦活着,这死丫头竟然张嘴就哭丧,张口闭口就喊她死得惨,这分明……这分明是在诅咒她!咒她早早就死了!

夏哲翰脸色黑成了锅底,怒斥道:“你胡袄什么,你母亲好端敦坐在这里,乱哭什么!”

夏静月将怀中的盒子往前一递,送到夏哲翰面前,眼睛黑深黑深地盯着夏哲翰,幽幽地道:“爹,我母亲在这里呢,她让女儿将她带到京城,带到爹面前,要见爹最后一面,她舍不得爹。”

那黑深不见底的黑眸,那幽幽如怨如泣的话,再看那黑黑的骨灰盒,夏哲翰瞬间就毛骨悚然。

不仅是夏哲翰,连梅氏与厅中的丫鬟嬷嬷都吓得不轻,旁边站着看热闹的夏筱萱更是腿都软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乡下的死丫头来了吗?怎么还把骨灰带来了?这是要吓死人吗?

夏哲翰手指微颤地指着那盒子,“你、你母亲死了,不、不是让她葬在祖坟里吗?怎、怎么带到京城来了?”

夏静月幽深地看着夏哲翰,声音飘飘渺渺的,跟幽灵似忽远忽近的:“母亲,她想您,她生前来不得,死了一定要来看看您,看看这夏府,以及她的妹妹……”

夏静月幽深的目光又幽幽地移向梅氏。

梅氏接触到夏静月那眼神,与夏哲翰一样,只觉得背后阴冷阴冷的。

这时候,夕阳渐渐西下,光线逐渐地暗了下去,使得原本明亮的厅堂灰暗灰暗的,更添几分诡异。

再加上夏静月举得高高的骨灰盒子,使得厅堂顿时变得阴森起来。

看到夏哲翰与梅氏都惊悚害怕了,夏静月也就开心了。

什么乡下祖坟,乡下祖坟早在夏哲翰发迹之后就移来京外了。十年前夏哲翰将祖坟的祖宗都移到了京外,又新建了祠堂。

把刘氏葬在乡下?那没有半个夏家祖宗的祖坟?这不是让刘氏死了也是孤伶伶的一只鬼嘛?

生前孤伶伶的,死后也孤伶伶的,做人不要太缺德了。

还有夏哲翰,既然这么讨厌刘氏,干嘛还要娶刘氏?还要吃的喝的穿的,都用刘氏从地里刨出来的血汗钱?

今,夏静月将刘氏的骨灰带到了京城,带到他们面前,要令他们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夏哲翰是京中官员,名声最为重要,是不敢让夏静月闹出去的,见事已至此,只能咽下这个事实。

这使得,夏哲翰更厌恶夏静月那个老女饶女儿,更没有半点好脸色。“好了好了,赶紧把这骨灰收好,拿来拿去的,像什么样子,还嫌不够晦气吗?”

敢情刘氏母女在他眼中,都是晦气。

夏静月抹了抹眼角,哽咽地道:“等母亲葬入了祖坟,牌位进了祠堂,女儿自然不用拿来拿去。若不然,只好依从母亲临终的遗言,女儿去到哪里就带到哪里,不离不弃,去逛街带着,去见亲友也带着,每也带着母亲跟父亲请安……”

“明就让人给它埋到祖坟去!”夏哲翰脸色难看地道。“现在赶紧见过你母亲……就叫太太吧。”

一想到夏静月叫母亲,他怕又想到那个老女人。

真是连死都让人不得安宁!

晦气!

“是。”夏静月柔顺地应了一声,走到梅氏面前,恭敬地喊道:“二太太。”

梅氏心头一噎,什么二太太,这是在时刻提醒她是平妻的身份吗?她冷声:“你既然不愿称我为母亲,但必须得尊称我为太太,夏府可没有第二个太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