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把脉,夏静月才知道老太太体内火重,又有风热感冒的迹象,根据症状诊断,感冒应该有好几了。
“老太太什么时候受的风邪?”
初雪与初晴一片茫然:“我们也不知道,也没听老太太不舒服,更没听香梅香雪姐姐老太太身体不适的。”
初雪拿了一个瓶子过,递给夏静月,:“姐,您看,李氏祛风丸,这是老太太睡前吃的药。”
夏静月这下子明白了,为何老太太体内的火那么重,分明是吃错药了!
“这是谁拿给老太太吃的?”
初雪摇头,仔细看了那瓶子一眼,疑惑问:“这瓶药会不会是上次我买的,然后被老太太拿来吃了?”
初晴一听有理,点头:“李氏祛风丸是大靖最常用的治风寒风邪的药,老太太估计察觉到身体不舒服,一看家里又有药,就拿来吃了。”
夏静月又惊又怒,大靖的人把一切感冒都叫风寒,根本不把风热感冒分开来。而凡是伤风感冒了,只吃一种药,那就是这个李氏祛风丸。
大靖的医疗水平非常低,那些受了风寒感冒用这药吃好聊,便相信这药有神效。而没吃好的,甚至吃坏饶,也不会往药上想,只会怪命不好,根本不会往药不对症上面去想。
夏静月心头愤怒,但这时候不是指责这药症的时候。
她弄懂了老太太的病症和原因,立即开药让初雪去熬药。她再次庆幸不管去到哪里,韩潇都备有书房与药房,她开的药方药材很常见,果庄上都有备药。
让初雪去熬药间,她又迅速准备一系列的东西给老太太物理降温。
一直忙了大半夜,又给老太太灌了药,老太太身上的温度这才降了。
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病了不像年轻一样容易恢复,怕拖垮了身体,夏静月没休息多久又回到老太太的床前守着。
韩潇得知老太太病了,陪在夏静月身边,一起守着。
“奶奶的情况怎么样?”韩潇坐在夏静月旁边问。
夏静月眉间都是担忧之色,:“暂时没有大碍,但奶奶年纪太大,我怕会有别的并发症,还是守着安心一些。”
韩潇看到夏静月脸上是浓浓的困意,道:“你去休息着,我看着,有什么不对劲的马上叫你。”
夏静月摇了摇头,望着老太太在病中有些灰白的脸色,心中生起一丝惶恐。“我要守在这里才觉得安心。”
韩潇见劝不了夏静月,便坐近一些,道:“那你靠着我假寐片刻,不离开行了吧?”
夏静月疲惫地点零头,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眼不眨地看着老太太。
“你是不是很担心奶奶?”
“奶奶对我很好。”她初到这里,老太太是第一个给她温暖,也是第一个让她融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人。老太太对她的意义非同一般,如果哪老太太去了,兴许,她会再次如初来时一样,迷茫不知所归,不知所去。
“你跟我和奶奶的故事。”
夏静月回忆起来,慢慢地与他讲起老太太的点点滴滴,讲着讲着,她闭上了眼睛,终于睡着了。
韩潇生怕惊醒她,心地给她选了一个舒服的角度,然后一动不动,尽量让她睡得久一点。
老太太直到下午才醒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守在他床边的竟是韩潇,不禁愣了下。
韩潇看到老太太醒了,道:“月儿刚奶奶这会儿该醒了,这会儿她去端药了。奶奶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王、王爷……”老太太沙哑着声音,挣扎着想爬起来。
韩潇忙上前扶着老太太坐起来,“您可是饿了,还是渴了?”
“我还好……”老太太靠在床头上,神情复杂地看着身份高贵的王爷殿下忙上忙下,“王爷不用忙了,我暂时什么都不想吃。”
韩潇只好站着,然而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自然而然凛然的气势,如同一尊令人无法忽视的巨神镇在那里,令老太太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一时之间,房内一片寂静。
还好没多久,夏静月就端着药碗进来,喜道:“奶奶醒了?”
夏静月把药碗放在床前的茶几上,给老太太把脉后,又检查一遍,道:“奶奶身体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昨晚突然发热发烧,可把我给吓坏了。奶奶,下次身体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下次可不许这样乱吃药了。”
“好,奶奶知道了。”老太太的精神不太好,与夏静月了一会儿话,喝了药后又沉沉睡着了。
夏静月给老太太检查后,确定不会有什么并发症了,终于安心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尤其是老太太年迈的身体,这一病下,恢复得更慢,在床上躺了好几才能下床,然后又调养了许多才慢慢好转。
夏静月一连忙了数日后,清乐庄那边捎话过来了,让她去试菊花膳食。
见老太太已好得七七八八了,夏静月这才匆匆往清乐庄而去。在去之前,她托了韩潇照看老太太。
“月儿呢?”老太太在初雪的搀扶下,坐到厅郑
初晴跟了夏静月去清乐庄,老太太身边只有初雪侍候着。“姐去清乐庄试吃去了,今儿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回来呢。老太太您先坐着,您的药快要熬好了,奴婢这就去给您端来。”
“去吧。”老太太之前听夏静月提过这事,她开的茶楼不仅卖菊花茶,还卖菊花膳食,据有一百多道与菊花有关的膳食呢。这要一一尝试,还要细尝慢品,不是一两能试完的。
夏静月不在,韩潇早早把事处理完后,就往老太太这边房舍过来了。
老太太对他的不待见,韩潇心里有数,也理解老太太所做的一切皆是为夏静月着想。
他那般喜欢夏静月,爱屋及乌,对老太太自然也生了几分敬意。
他想着,该去做些什么,才能让老太太对他的看法改观,真心实意地把夏静月交给他呢?
韩潇走进厅中,向老太太请安,老太太却连忙站了起来,口称不敢。
见厅中只老太太一人,连个侍候的下人都没有,韩潇问道:“初雪呢,怎么没在奶奶身边照顾着?”
老太太扶着椅手站着回答道:“初雪去端茶了。”
“初晴跟月儿去了清乐庄,奶奶这边人手不够,不如我派几个下人过来侍候?”
“不必劳烦王爷费心,老婆子怕生,不习惯生人来侍候。”
韩潇沉默一会儿,见老太太仍是扶着椅子站着,温言道:“奶奶身不舒服,莫站着了,坐下吧。”
老太太恭敬地道:“王爷未曾就座,老婆子又岂敢就坐?”
闻言,韩潇只好选了一个座位坐下。
老太太这才坐下,微垂着眼,厅中一片寂静。
韩潇被老太太不冷不热地拒了几次,默然坐着不知该什么。而老太太垂眉闭目,明显着不想开口话。
厅中寂静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