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山带着疑惑回到家中，一进屋就见秦苗苗正在灯下缝补他的旧衣裳。

烛火映照在她的侧脸上，瞧得周一山心底某处骤然一软，轻轻的走了过去道：“不要晚上缝衣裳，对眼睛不好。”

秦苗苗被吓了一跳，差点扎到手，回头看到他松了口气，又不由得嗔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一山忙抓过手指细看，确定没有扎到，这才放心，温声道：“刚回来，还以为你已经歇着了，没成想灯还亮着。”

“给你留门呢。”秦苗苗红着脸抽回了手，接着缝补衣裳，一边絮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我看这衣服上都破了好几个口子。”

周一山拿着烛火离她近了一些，嗓音更加柔和低醇：“我下次注意一些，你以后也不要晚上缝衣裳，眼睛累坏了怎么办？”

秦苗苗咬断线头，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随口应道：“是是，我知道了。”显然没往心里去。

周一山心中又是一阵无奈，原本的疑问又浮上心头，刚要开口就见她将衣裳放在床头，转头得意洋洋地说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又卖了两个配方，得了不少银子，这个月的月供有了，还能剩下不少呢。”

见她一脸满足又兴奋的掰弄着手指头，周一山心中一酸，握住她的纤白手指，嗓音有些低哑：“月供的事，你不要操心，我会负责交的，难道我一个月还挣不到二两银子吗？”

秦苗苗这才察觉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呐呐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一山对她真是没法子，抬手狠狠地揉了揉她的头，低声道：“我没有怪你，只是希望你能过的开心一点，不要为了家计奔忙，这本来就是我的事，你忘了我是你的相公吗？”

秦苗苗伸手去捋头发，不满的撇撇嘴：“我不也是为了这个家吗……”

周一山将她的手扯下来，伸手将她额头前少于凌乱的发丝别在耳后，动作笨拙却轻柔：“这些钱你自己花，买首饰买衣服，都随你，月供的事你不用操心。”

秦苗苗心底涌上一股热流，眼眶也有发热，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了。”她抬起头嫣然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以后你要多多赚钱。”

“好。”周一山想也不想的应下，望进她水波潋滟的双眼，不知怎的，那十五两银子的事，忽地就问不出口。

算了，她不说，他也不忍心逼问。

秦苗苗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扯着他转身往床边走：“天色不早了，睡觉吧。”

两人爬上床，周一山将她搂进怀里，盖好被子，在她头顶不由得叹了口气，对她，真是越来越心软了。

……

次日中午，工人们都休息了，准备吃午饭，陈奇见周一山没有出来，就多要了两个馒头，进里屋去找他：“周哥，我给你送饭来了。”

周一山从账目中抬起头，接过馒头咬了一口，口齿不清道：“谢谢。”

陈奇看着那一摞高高的账本，有些咋舌：“这也太多了吧。”

周一山却说道：“不算很多。”

陈奇下巴都要掉了，这还不多？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跑了回来。

“对了，周哥，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