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荫一个偏僻的小山村,不过数十户人家,房屋简陋,田地贫瘠,人却安乐淳朴。
往日这个时候各家都是下地或干农活的时间,此时却三三两两的聚在一间新盖的青砖大屋前,大屋外以碎石筑就半人高的围墙,里面宽敞明亮,十几个年龄不等的孩童正端坐在桌前,背着手晃着头与新来的先生读着启蒙书。
“群山矗立,环而为宇,其名崇岳……”这些孩童声音明亮,整齐读的正是《崇岳地志纪》。
“高极天外,广无边际,天外之天,神居穹苍……”新来的先生是位极年轻的公子,虽身着普通青衣儒衫,却气质飘逸,样貌俊美,他朗声领读,声音洪亮而温暖。
孩童们跟读之后,他开始解释起来,“这一段讲的是我崇岳之宇的来历……”
围墙外探头探脑的大人们,一个个也是满脸认真的听着,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影响孩子们学习,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吃中饭的时间到了,孩童们有礼貌的向新先生行礼后才离开。
新先生送完最后一名学生,这才转回到大屋后院,“你回来啦。”温婉的声音响起,已经做好饭的妻子正站在门边等着他。
“荀先生,辛苦了。”任从安瞧着他那文质彬彬的样子,打趣道。
“还好,不辛苦。”荀子濯脸带笑意接了下来。
两人相视笑着坐到桌前,桌上摆着两盘素菜,两碗杂粮饭,十分简单,可他们两人却吃的相甜,不时你夹菜给我,我扒些饭给你,十分的亲密和满足。
那天,荀子濯利用丹药快速恢复灵力,强行运功带着受伤的任从安逃跑,他漫无边际的飞着,只想着摆脱绝情门的人,他不敢只冲着一个方向飞,不时在途中转换路程,大约飞有七八天,这才停了下来。
他害怕城镇人多露了行踪,便领着任从安专往山林偏远的地方钻,果然让他寻到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两人装做普通的夫妻在此安顿了下来,住的久了,就爱上了这里的清幽和村民们知足常乐的纯朴。
他们决定抛开一切,定居下来,于是就有了这间私塾,就有了荀子濯当先生,任从安在家中织布作饭的安稳生活。
两人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浇花,突然村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荀先生,镇上的官差来了一趟,发了一张布告,说是第五层的神仙们要抓什么人,上面两人的名字与你们一样呢!”
荀子濯和任从安对视一眼,他接过那张布告,是绝情门下达的追捕令,上面画了荀子濯、任从安以及龙清妍的画象,他们所在的地方应该不属于绝情门下属的范围,所以这画像画的十分的草率。
一点都看不出来与他们两人有何相象的地方,“哦,的确与我们名字一样呢,可这上面抓的人是会飞来飞去的仙人,我们夫妇都是普通人,长的又不像,村长莫怕。”
村长点点头,他原也怀疑突然出现的荀子濯夫妇,可这画像上的人一看就是凶神恶煞一样,怎么也不像他们。
“若是被抓,这人藏起来一定会隐姓埋名才是。”荀子濯当时就考虑过隐姓埋名的,可任从安途中算了一卦,两人反其道而行,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使用自己的名字。
村长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儿嘛,“就是,就是,看我,还怀疑荀先生您,真是。”
“不妨事的,村长你也是为了村子的安全着想。”荀子濯笑着送走了他,一转身就看见任从安担心的样子。
“怎么了?”他问。
“我们没事,可小妍怎么办?”任从安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