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无父无母,这名字也不过是当年在古生水草从中捡到自己的老鲤鱼看自己一身银灰鱼鳞接近白色后随口起的,没啥可坚持的。
更何况,往后还要指望这位大佬给自己撑腰呢!识时务者为美人鱼,白立刻点头微笑:“很好听,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字?岩石的岩?盐水的盐?”
“不,是颜如舜华的颜。”见白一脸茫然,只好降低文化水准:“五颜六色的颜。”
“哦……”想起自己一身的红斑黑点,白觉得整条鱼都不好了:不带这样扎心的。
行戈不明白白的情绪为何忽然低落,怔怔的看着她,一看就又看出神了。
白见他这失神模样,觉得心头一阵阵发毛,从妖类的战斗力排行来看,飞禽第一、走兽次之,水族垫底,战斗力不强的千年鱼妖对其余妖族来可是绝佳补品,此君干掉了阿青和两条河蛟,又这么看着自己,该不会是传中的黄雀一族吧?
危险临头,白的鱼脑以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起来,轻咳一声问道:“阿青长老伙同河蛟行借寿禁术,我们是不是该去中帝庭告他门一状,不然,黄河水族可就危矣!”
行戈摇摇头:“不妥!鲤鱼一族不过下界妖,无诏不得上中帝庭,按律应该先报黄河水族之主,再由他们报给东海龙族处理,若东海龙族处理不了,则需报给水族共主,心海龙族来处理……”
白表情怪异的看了行戈一眼:这位大佬到底睡了多久啊?怎么连水族共主换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犹记得自己幼年时,曾遇到过一件大事,新任水族共主心海锦鲤一族的族长,据还是中帝庭帝君唯二的妃之一锦澜妃的父亲,锦荣君过五万岁整寿,下水族同贺,黄河鲤鱼一族为送什么贺礼很是忙乱了一番。
当然更令白印象深刻的是,送完礼后,白他们那群幼鲤还很是被鞭策了一阵,因为当时的大长老觉得:人心海的锦鲤连龙族都能干倒,他们黄河鲤鱼却祖祖辈辈被一群河蛟压在头上作威作福,同样是鲤鱼,凭什么差距那么大?
“你看如何?阿颜……阿颜……”行戈的叫声将白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白慌忙抬头,万幸行戈仙君并无不悦,于是大着胆子问道:“仙君刚才什么?”同时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阿颜”,叮嘱自己已经换名字了,可得留点神。
“我河蛟一族死了两个长老,一定会查,不难找到那借寿法阵的痕迹,想来会把这件事情捂下来,你若不出现,他们很容易认为你和那条青鱼一样遭了毒手,应该不会对鲤鱼一族不利。我建议你最多在我们动身前偷偷回去看一眼,但不要在族人面前露脸,以免多生事端。”
听起来好有道理!借寿法阵在自己的窝旁边,要是自己不出现,在两族心中,自己就是受害者。万一脑子不清楚露个脸,估计两族都得来追杀自己,找出那一鱼二蛟殒命的真相。
只是……“仙君,你的动身是什么意思?”
行戈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想去上吗?我带你找路上去!”
“啊!”阿颜一个后仰,忘记了眼下自己是人身,过度后仰容易重心不稳,直直就往地上砸去。
行戈连忙伸手,一手托腰,一手扶肩,扶正了她的身子,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心!这地可是青砖的,磕坏了头怎么办?”
阿颜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这仙君的动作和语气怎么那么怪,搞得她现在耳朵都有点发热,咋办?
行戈放开双手,见她还在扭个不停,忍不住又问:“可有哪里不舒服?”
阿颜在心里哀嚎: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别扭啊别扭!这位仙君,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充满暧昧的暗示啊?我不是不谙世事的妖啊,事实上隔三差五跟着艄公家的船,听渡河的各路人马闲聊,各种话本故事、家长里短听得可多了。你老人家这会儿的行为怎么看都怎么像读书人在勾引纯洁妖精啊!我这多一层鱼鳞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难为你还一脸若无其事,这饶脸皮果然是厚薄随意的佳品啊!
“嗯哼,嗯哼……我听老一辈的长老们过,我们这些低等凡界是没有通仙路的,这一界唯一的例外就是鲤跃龙门,化龙升。此外,哪怕是河蛟一族,也是上无门,不知道仙君打算如何找上的路?”
行戈仙君定定的看着她,良久后才道:“我带你西行昆仑,那里有上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