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惊云连夜把柳依依叫到自己的营帐，把突围的事与她简单了一下。

“那沈掌柜他们？”

“我叔父会安排他们和军眷、军户们提前撤进龙骨山。”

柳依依迟疑道：“我也可以先撤进龙骨山，免得拖燕校尉后腿。”

她清楚自己的斤两，骑术在普通人里勉强能得一个“好”字，却比不上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明突围，她没有把握一定能跟上燕惊云他们。

燕惊云皱眉道：“除了那些掌柜伙计，你在这里并没有亲朋好友。龙骨山里的日子会很难熬，而且随时都会有敌军的追杀，你若觉得他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会以你为主、护着你，那也可以跟着他们一起走。毕竟，我也无法保证明日突围一定能够保你安全。”

生死关头，很多人都会毫无顾忌的释放心中的恶，一旦进了龙骨山，那些掌柜伙计如果对她生出什么歹意，只怕她会生不如死，跟着燕惊云虽然不一定能活，却能保证她死得痛快一点。

柳依依很快做出了决定：“我跟你一起突围，生死自负。”

燕惊云无声的点点头，抱着自己的长枪闭目憩，过了今晚，下一次休息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

……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燕惊云带着十余名亲卫，静静的等在东城门侧，燕无极带着一队骑兵正对着城门，回头冲燕惊云点零头。

城门无声开启，燕无极一摆长枪，带着骑兵如蛟龙入海，冲进因为远来疲惫、大半人犹在睡梦中的敌军营中，马踏连营。

燕惊云跟在队伍的最后一块儿冲了出去。

马蹄过去，一片混乱嘶喊，有人认出了营州卫的帅旗，一叠声大喊：“燕无极袭营来了，活捉燕无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