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既是贵客,但仅凭华服相论,赌是贵门显赫,偏偏有不容相衬之色,如何敢于素日穿戴?”虞昭鸾淡淡道,偏偏是平静沉稳,却给了这厮不压力。
这厮狐疑,聚拢的眉峰却是表明心中多余的想法。他虽只是一介厮,却也是姚府精挑细选,对这贵胄之中的门道自然不会一窍不通。若古往今来,朝堂上下,以颜色相论,莫不及几人,京中本是人脉之地,士族之土,如此之证,众口相传,何苦无处列举?
无非是皇家之色明黄,但凡百姓,如何敢用?然则姚府办此歌赋会,并未相邀皇族之人,何人颇有居心,以皇家身份自持?眼前女子不过十一二年岁,与现年皇族女子并不相符,这厮不信她能攀足慈身份以压他一介草民。更何况皇族本就寥寥几人,他也听闻一二,本就是金汤匙里养的,若愿观此歌赋会,总不至于故意着素衣来至,还要闲逛于此,原本吩咐下去便自备侍候着,又何来欣赏他姚府之阔?
这厮又想,或是当今皇后母族薛氏?以墨绿为色,同族通用,见此色需让本位,供其身先,此于京中明令,不得复仿,否则惩治以儆效尤。
起京中贵胄,一为姚氏,重臣之族,实属国之栋梁,追随者颇多,有目共睹。而论及平起平坐,便不得不提及这薛氏一嘴。
当今圣上景宗,于先帝在位第三十二年娶妻,且只娶一人,便是当今皇后薛明华。皇后母族薛氏,靠战功在朝堂稳固,几代都是将军辈出,父亲薛成勇荣升国舅后更是在朝中扶持薛氏大肆为官,府宅建于京中枢纽之处,门客亦是登门不凡,几乎与姚氏抗衡。
景宗元年,圣上登基,皇后为后宫主,圣上宠后之道,赐封薛氏之荣,允其选色为代,见色如见人。举国之大尚不通行,便仅在京中设令,以墨绿为主,赏薛氏此色相表,普通人家不得相碰,贵族人家不允多碰,否则以逾越之罪论处,概不还情。此令一出,本是在京中谩骂四起,但不过月余,因薛氏镇压,半分流言不敢肆溢,只当默认此令,京中无人不乖乖奉校
只是如今薛氏主在朝中建设,并无多少有关论及家中年轻之辈……这厮自是听闻薛氏风头与势力之广,却只知道几位年纪颇长的朝臣,若青年,也只有一位薛尧,乃国舅之孙,皇后表侄,现年十六,与太子等人关系密切,至于其他子女……
这厮观了观眼前女子,心中委实猜不透她刚才所言究竟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