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听听?叫什么哥哥?她以为自己能攀得上姚氏?”
只是几番议论,却并未传进虞昭鸾耳郑她只看着跟前少年,像是中了迷咒,白皙的脸上晕染一层飞霞,贝齿咬唇,轻轻点零头。
她未曾想过,便是这样一个清润少年,用执着与温暖惊艳了她整个灰暗时光。
景宗二十一年,虞昭鸾已相识姚硕三年,自十一岁那年的抬眸一瞬,她以为此生只姚硕一人。
这三年间,姚硕虽不曾对外明言心意,但他所作所为皆让众人了然他的心思。
自那一场盛会之后,姚氏便时不时借口登门。
起先只两家长年不来往,多走动走动增进感情,但姚氏二人每次来时皆坐不到半刻,却又苦于每次都是虞大夫人接待,却不见家中姊妹,便不了了之。
而后为了避嫌,拟因为太学院纷繁,想找处幽静的地方拜学,经虞平萧等推荐,便把地方定在了虞府,定时请学究讲学。又请了其他几个世家的子弟一并登门,免得他虞氏只顾攀附,却不懂广交良朋。久而久之,虞府设处讲学一事也算得上京中一大盛景。
可是外人所见两家不过是子弟来往密切,却不知实则不然。正是趁讲学之际,姚硕一并与兄长登门,也开始了长达三年守候虞昭鸾的时光。
此后,只要有虞昭鸾的地方,必有姚硕跟随,像是成为她独一无二的守护,让她枯燥憋屈的生活获得别样的快乐。而少年情愫暗涌,却始终没有道破,也给了虞昭鸾一定空隙喘息,所以每次见面,虞昭鸾亦是诚心相待,聊的也更广阔,丝毫没有隐瞒。所以趁此讲学,姚硕与虞昭鸾愈渐熟悉,除了发现虞昭鸾的聪颖和过人之处,更是了解到当年初见时她的卑微和怯懦因何而起,也了解到她在虞府过得并不好,这偌大府上,却是想不到的风起云涌。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他在,谁都不准欺负虞昭鸾。她是他捧在手心的珍宝,连他自己都不舍得伤害,如果有人欺负她,他一定第一个站出来保护她。
虞昭鸾起初知晓姚硕的心思,却是退避三舍,丝毫不敢承接他给的好,哪是多一句话,又或是赠予她的一份普通的礼,她都连退带躲,生怕被几个姐姐瞧了去,而后去少不了一顿辱骂,更甚者是故意在家中给她使绊脚。
可是好在姚硕总是站出来,少年声音虽清脆稚嫩,却带着难得的稳重。
“鸾儿,若谁对你不好,出来,有我在。”
虞昭鸾每次都是笑一笑就过去,有君一言,还奢求什么报复?
她不需要报复,她只要那少年站在眼前,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点亮她暗淡已久的世界。
他是朝阳,是自己唯一向往的光,有了他,她也不用再担惊受怕。
只不过三年不长不短,却足以激起虞氏其他饶嫉妒。
谁都没有想过虞昭鸾会如此吸引姚硕的目光,甚至让他心甘情愿放弃姚府之优越,屈尊入虞府听学,却只为多见虞昭鸾一面。
鱼肠尺素,琳琅赠礼,虞昭鸾没有享受过比这些更暖心的关怀。可是这样的关怀,终于在这一年落下帷幕。
景宗二十一年,姚氏做了一件令整个京城哗然之事。而这件事,彻底将虞昭鸾的生命划分了一条分明界线,从此她被黑白笼罩,堕落至一个她始料未及的陷阱。
而后,愈陷愈深,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