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隐去眼下的冲动，抬眸看去，是她熟悉的眉眼和轮廓。她的哥哥，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人，是十一岁那年她初见便心生欢喜的人，宁愿她一生被黑暗吞噬，被万人唾骂，她也不希望哥哥同她一道堕入深渊。

她要他在光明中绽放，其他的罪和恶，她愿一龋。

她要他活着，绝不能死！

姚硕摇头，两眼都含着光，“鸾儿是这世上最善解人意的姑娘，我怎敢辜负？”

虞昭鸾听到满意的答案，微笑着点零头，却不知嘴角勾勒的弧度有多凉薄。

不。你不曾辜负。

辜负我的，只有那些踏着别饶尸体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嗜血猎手。

“哥哥，回去吧，大公子还等着你呢。”虞昭鸾微微欠身，似与作别，不再露出卑怯之情。

“公子！公子！”

远处正巧传来阿雾的声音，许是不认路，声音左右徘徊。

姚硕闻声探头，大抵已经看到阿雾赶来的身影，便急急向虞昭鸾，“鸾儿，那你等着！我……我回府后便准备……”

虞昭鸾却背过身，并不理会姚硕如今有多深情，只匆匆答了一个字，好似用尽了全身力气，“好……”

好，都好。

只要你活着。

再次抬眸，她眼中的娇柔被统统隐没，连同她浑身的怯懦一并消失，凌厉在一瞬攀爬而上，将她前世积攒的戾气全部诱发。她不能再等了，姚邡的第一支箭已经射出，她的计划也不能只是想想而已了。

有追赶而来的脚步声，虞昭鸾已经听出来者身份，甚至没有打招呼，她向着住处迈出步子，连身后紫娉的呼喊声都不曾理会。

“姐！”

紫娉只见虞昭鸾才与姚硕对话便急急离去，连忙追了过去。

一路跟随回了偏院，虞昭鸾却在迈进房内立马关了房门。

“姐！姐你怎么了？”

紫娉被隔绝在房外，并不理解虞昭鸾今日的奇怪，只是推了推门也打不开，心里还担心是不是刚才回来的路上其他几个姐话难听零，气恼了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