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紫娉一副视死而归的决然,虞昭鸾终是展开眉眼间的凝重,“莫要当是大事,我只是如若,必然于子时前归来,怎落得我去赴死一般?”
“呸呸呸!姐胡!”紫娉拍了拍嘴,皱着眉摇头,“姐福保佑,怎可是去赴死?若是此去为亡,姐当是让奴婢在前,也算尽了一番主仆之仪!”
虞昭鸾眼底见笑,果然是她的好紫娉,事事都为她着想,以她安危为先。但时不等人,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无从阻拦了。她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折扇,轻声道,“紫娉,我饿了。”
“姐饿了?”紫娉连忙起身,“奴婢这就去厨房给姐备吃食去,待会儿就端过来,姐且等一会儿!”
着,人已经朝外走去,大抵是急着虞昭鸾饿,脚下跑如风,十分急牵
见紫娉离开,虞昭鸾挪步至床前,轻轻打开床头一处阴影下的暗柜,伸手取出里面放置已久的盒子。盘扣轻启,一道凌冽寒光闪过,她将那物什拿起,缓缓插入折扇,一道别在了腰间。
待紫娉回房,虞昭鸾已安然坐在桌前,神色冷淡,毫无波澜,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她仅仅只是虞府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罢了,她正随手翻开了一本上京梦华录的异志书来看,等着紫娉端来的晚饭。
信手翻了几页,夜幕渐临,灯火初上,她抬眸看去,眼里原本的黯然头一次被火光照得如此明亮。
要来了。
他,要来了。
若景宗二十一年京中发生了何等大事?
姚氏提亲算一门,而另一门,则是在夜深人静时瞒着所有人进行的。
至于是什么。
当虞昭鸾换了一身男装出现时,故事便从此开始了。
提起醉香楼,京中男子莫过于堆笑两声,并不敢细细聊起。一是怕家中知晓,涉及名声,二是怕深恋其中,不知往返。醉香楼姑娘上等,连贵胄娇女都难以企及,虽不娶进家门,但身为男子,也都想着多瞧两眼,若有幸再品及一二,那可算是这辈子活值了。
但这样的话,大抵是笑谈,真正敢做的却寥寥无几。原是这醉香楼背后利益错综,并且收费之昂,非穷酸之人所能担负,所以所谓一品醉香女子芬芳,不过是显贵们这些上流之人间的乐趣罢了。
普通人家难进醉香楼之门,若踏进一步,深陷其中,倾家荡产为博红颜一笑的例子,数不胜数。更何况,至今无人知晓醉香楼背后的老板是谁,只知这背后隐藏着一张巨大的情报网,只要给钱,这里没有你打听不到的消息。
但虞昭鸾此次前去,并非为撩到什么消息。
她要得到的消息,她一早就知晓了。
她来醉香楼,是要见一个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