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子殿下并无刺杀王之心,王爷勿要先入为主!”慕容亓到底是真性情,对太子倒是维护。
叶廷南却笑了笑,仿佛是在打量这单纯的少年郎,“世子殿下,并非本王先入为主,只是这徽令在此,太子恐怕……难逃其责。”
“不过一个徽令而已!怎么也得有其他证据吧?”慕容亓难得智商在线,着急回道。
“可刺客狡诈,也未必有人能探寻更多证据,世子要如何确定这徽令全无干系?”叶廷南反问,字字逃不脱那致命的证据。
“那……”慕容亓一时语结,“谁让当时没追到人……那不是姚大饶本职吗?”
他想到当时也就姚邡还带了人前来,姚硕是光顾着和他吵架来的,而追击的任务可全靠姚邡带人执行,那这结果不是应该督促他力查吗?
可这话像是推责,姚硕却不免担心起兄长的处境,只能站出来道,“世子殿下,兄长已是尽力,只是刺客早已逃脱……”
慕容亓大翻白眼,他只是在替太子解围,谁关系他们姚家的脸面,忍不住瞪了姚硕一眼,“姚二,你……”
存心和自己抬杠?
“阿硕。”姚邡并无回头,只是冷冷道,“是微臣无能,世子理应责问。”
“姚大公子也是为世子着想,这追击之事是出于保护世子,而后才涉及追查事宜,世子总不能本末倒置,只顾着问罪责罚吧?”叶廷南也是紧跟其后,生怕扣不上慕容亓一个急躁的帽子。
“王……什么时候本末倒置了?”慕容亓今夜原本就受了怨气,正愁满肚子无处可撒,到底是年轻气盛,一不开心了,任谁都不放在眼里,“恭亲王未免太护及姚大人了?知晓大人是王爷所派,想来可是言辞也受王爷所托?”
连虞昭鸾也惊讶于慕容亓出这样的话,料想他前一秒可以对别人恭恭敬敬,下一秒若是不悦,定要以自己身份最大为先。也是,齐国娇养的世子,总归是被人捧着的。
只不过,慕容亓并不知自己无心之言,原本想指叶廷南过于维护姚邡,虽怀疑太子,却没必要这般非要以徽令警示太子。可如今这话摆在明面,上至景宗,下至同在殿内候命的侍卫,纷纷揣测起来,今夜之事到底涉及了哪些人。
而最令人心惊的是,恭亲王极难容忍他人对自己不敬,就连景宗都要让他三分薄面,区区一个附庸国的世子,竟如此对他,出去只怕丢了他的脸面。
果然,虞昭鸾瞧瞧看去,叶廷南虽面色沉静,眼中却闪烁着一种叫阴毒的怨怒,要知他本是暴烈之人,对府上之人都不曾留情,更何况一个世子如此,只怕他心中早已生恨。再者,今夜刺杀本就出自他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再留慕容亓的。
一阵相对无言,御书房中突如其来的沉寂倒显得有些诡异,除却还在对峙的叶廷南和慕容亓,其他人也不敢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