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鸾跟在身后,虽同意叶元琮所,但心里却想,南方水灾真假难定,可那刺客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知晓慕容亓只是个玩心极重的少年,对举国大计并不关心,更何况他锦衣玉食,又怎会理解那些流民的心思?可偏偏这刺客直击要害,生生给慕容亓挂上祸民亡国的罪名,也不知是为了让他记恨流民,还是想他与北国心生嫌隙。
“当真?”慕容亓并没有几日前活泼的模样,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自然。世子若轻信流民无中生有,岂不是中了他临死挣扎的诡计?”见慕容亓颇有顾虑,虞昭鸾也跟着安慰起来。谁都可以乱了阵脚,可世子心乱,背后便会牵扯两国的利益。
慕容亓这才像重获希望,看向虞昭鸾的眼里隐隐冒出一些光。
见慕容亓稍稍平和下来,叶元琮又提议,“此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还请世子一道入宫,好向圣上禀明。”
毕竟人已经落网,对刺杀世子一事也是供认不讳,这样的结果不论对景宗,还是对齐国的使臣,都是最好的交代。如此轻松完成任务,叶元琮也免不了着急将结果汇报上去。这样既能安抚景宗,也能为太子涉案洗脱罪名。
可轻松是轻松,然而太过轻松,反倒让虞昭鸾觉得事情总有点不对劲的地方。
这样的疑虑,一直持续到景宗下令斩杀一众刺客,赦免太子多日来的禁足。且事后景宗特意挑了吉日,准备设宴庆功,一来安抚慕容亓和齐国使臣,二来犒赏二皇子和虞昭鸾查案之劳,三来也算皇家宴饮,拉近彼茨关系。
因这庆功宴设在内宫,参与的又大多是皇族亲眷,唯独虞昭鸾是身份低微,出入不便,遂景宗允了她由二皇子接待,一并带入宫郑
叶元琮大抵才在京中办事,顺路带着车马从虞府前经过,派了管家传话,便在车内等着人。
虞昭鸾也是听了消息,收拾了一番就被带了出来,独自上了叶元琮的马车。
一撩车帘,叶元琮的笑声便传了过来,“鸾儿,几日不见,可想本殿下了?”
这几日因无需他人协助,叶元琮都是单独监察斩杀刺客的事宜,又一连被景宗传召,在朝堂可谓大放光彩,便许久不曾见过虞昭鸾。但见她一如往常的素雅洁净,又在发上簪了根样式别致的玉钗,倒也不比那日他在国宴上难得一见的美貌逊色,他定了定神,又道,“古语曰,女为悦己者容,鸾儿今日记挂座上之宾,也算是费了心思。”
“殿下此话,倒有股醋味?”虞昭鸾却无羞涩,半开玩笑地应承道。
她也知今日庆功宴上,除了慕容亓这位主角,当然也少不了一连被怀疑过的太子,又或是恭亲王。而只要叶廷南在,她总得要费心思的。
“看来是不想了?”叶元琮顺着话道,故作酸样,“亏本殿下一直念叨,还是有鸾儿陪着的日子最是有趣了!”
一边着,一边伸手拉住虞昭鸾的手臂,赶紧往怀中一带,不忘问道,“你是吧?”
虞昭鸾并没有拒绝,侧靠在叶元琮怀中,微微仰起头看他,“殿下此言差矣,臣女日日在家中诵经,可都是为令下一举成仁,荣得圣上青睐。难道这便叫,不足以念想殿下?”
“哦?你竟如此贴心?”叶元琮轻笑,伸手勾起她的下巴。
虞昭鸾伸手攀上这修长指尖,故意抚着每一处骨节,细腻的触感温柔似水,引得上方的视线一再幽暗难明。她轻轻吐着气,“殿下既舍得为臣女搭桥引线,臣女定当倾力回报,这才是明理,对吧?”
她与叶元琮之间是互相利用,若贴心,她只能当他是夸她得力。
叶元琮脸上扬起得意的笑,抱在虞昭鸾腰间的手更加用力,“是,鸾儿句句在理,本殿下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