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景宗设宴旨在安抚慕容亓,今日的主角便不是太子,所以等待他们来时,殿内尚由二皇子主持。
虞昭鸾按例,还是坐到了叶元瑾身边。才坐下没一会儿,殿外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通报声。
最先是太子和世子齐齐入殿,经过虞昭鸾身边时,慕容亓忍不住对她笑了笑,原本还想着打招呼,又听到后面跟着的声音,只好忍了下来,跟着太子入了座。
虞昭鸾却没来得及对慕容亓报以一笑,只见二皇子趁间隙走到太子身边,两人耳语了片刻,随即便看到太子投来略微失望的神色。
她只好装作漫不经心,又随众人对已经入殿的恭亲王行礼。
叶廷南今日是一人赴宴,倒见他心情甚好,脸上挂着招摇的笑。待他一落座,二皇子也退回了自己位上。
随后景宗和皇后入殿,见众人纷纷行礼,景宗轻笑,“今日既是家宴,礼数什么的便都免了。”
也不知是刺杀一事告破,景宗也是心情愉悦,连走起路来都潇洒得很。而恰好今日在场都不是外人,他便没有那么多规矩。
只是薛皇后听到此话却顿了顿,目光触及叶元瑾身边那张素净的脸,心里总打着一股算盘,却没有多什么。
虞昭鸾以为行礼后便能落座,不曾想景宗又是一连串的赞赏,先是和慕容亓了一阵安抚,又顺带提了提二皇子的功劳,赞叹滔滔不绝,倒耽搁了开宴的时辰。好一会儿,景宗够了,赶紧下令开宴,脸上还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虞昭鸾一连站着,听了开宴的号令后坐下,腿上还有点不适。她知道今夜注定无法平静,这一点,她自坐下所迎接的视线便足以证明。
就连叶元瑾都察觉到了,忍不住凑近虞昭鸾耳边,“阿鸾,我怎觉得,王叔的眼睛都不会转了?”
开宴以来,无非是左右敬酒,互道客套,许是这次告破的功劳还是二皇子占大头,倒落得虞昭鸾自在,只顾着在坐上吃东西,根本没有顾忌殿内情形。
她才夹晾菜往嘴里送,听叶元瑾这么,便抬头看去。原来叶廷南的眼睛甫一入殿,便好像牛皮糖一样粘在她身上、脸上,片刻都不曾离开。
仿佛是注意到那神色的直白,她脸上顿时火辣辣起来,有些娇怯地道,“公主看错了……”
“怎会错呢?”叶元瑾捂着嘴轻笑,一边怂恿着,“想来王叔早就有心,只盼着佳人有意呢!”
她虽不谙朝政,又鲜少关心朝堂局势,但听虞昭鸾帮着二皇兄告破刺客一案,也为朝堂节省了不的麻烦。先前因此事景宗勃然大怒,既怀疑太子惺惺作假,又怀疑恭亲王忠诚难辨,如今案子告破,便是两全其美,也向齐国有了交代,可见此事结束,景宗松了多大的一口气。如此,别她对虞昭鸾刮目相看,就连王叔也急不可耐地透露出欣赏之色。
“公主殿下!”虞昭鸾佯装生气,“莫要取笑臣女了!”
“我可没取笑你!阿鸾,你实话,你可有意中人?”叶元瑾继续打探,目光不断在虞昭鸾脸上和恭亲王脸上来回移动。
若是有,她定然为其撮合一番。只是一想到那意中人真是她王叔,她却不免担心起来,毕竟王府里的婶婶可非善茬。上次王府之宴后她也听闻,她倒不敢想象虞昭鸾二姐后来的下场。但又想到虞昭鸾如此聪敏,若真入了王府,那后面的戏会不会更加精彩?
虞昭鸾却掩着微红的脸色,嗔道,“偏不告诉你!”
“阿鸾!”叶元瑾急得心痒痒,正要拉起她的手撒娇。
只是这情形落在薛皇后眼里,总有一些碍眼。她忍不住打断道,“上次国宴一见,虞姐风姿绰约,未曾想这么快就见第二次了?”
虞昭鸾连忙停止了与叶元瑾的嬉闹,心回道,“娘娘谬赞,臣女受之有愧。”
“既是夸赞,陛下也是此意。”薛皇后脸上仍是亲和的笑,顺手举起酒杯,“虞姐侦破刺客一案有功,本宫可早想着敬姐一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