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
哪里的好戏?
虞昭鸾抿了下唇,这个叶元琮果然秉承了他们叶氏的血统,骨子里多半藏了一颗黑心,时不时跳出来让人大吃一惊。
宴席之后,虞昭鸾忽的被彩月叫住。
“侧王妃说了,让夫人将这些东西送去房里,怎么?夫人这会儿是想违抗侧王妃还是……这点事也不愿意做?”彩月一脸不耐烦的表情,似乎和她多说几个字也是白费口舌。
只是虞昭鸾看到那双为了端着托盘而身处的手腕处正戴着她那日赠予她的玉镯,她眼里忽而闪过狡黠的光。
“夫人?”彩月撇了撇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夫人不会根本没听奴婢的话吧?”
“怎么会?”虞昭鸾回过神,已经主动将托盘接了过来,眉眼含笑,“有劳彩月姑娘了。”
只是彩月看着虞昭鸾突如其来的脸色,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可是她也说不清究竟是哪里怪。只是挥挥手,眼里带着嫌弃,“夫人且去吧!”
叶廷南平日里少有公私分明一举,如今让人看了笑话一时心有不快,便故意冷落了家室,免得再生事端。
薛永淑怎么说也嫁进恭亲王数年,并非对叶廷南毫无了解,知晓这种时候再多说几句话只会让谁都下不来台。她眼中转嫁的怨怒浓厚,看着虞昭鸾的脸色也越来越沉不住气。
直到她勉强收了神态,彩月连忙伸了手过来搀扶,她又变成那个得体的侧王妃,不容任何人诋毁她薛氏的名誉和恭亲王府的尊严。
只是往席位走来,虞昭鸾那张脸就是惹她窝火,侧身经过她还是没有忍住,低声冷哼,“贱人,别以为这样,本妃可就轻饶你了……”
虞昭鸾倒也不意外,只是默着声朝薛永淑行礼。
可惜薛永淑已经不再相信她这副嘴脸,“贱人!咱们走着瞧!”
说着,人才踏入席位,不由分说地将她从叶廷南身旁挤开,自顾自坐在了他身边。
众人只见虞昭鸾就这样被排挤在外,脸上却也不多一分抱怨,不禁感慨这位妾室的忍耐和乖巧。可转个身的视线已经被内殿走出的身影所吸引。
“恭迎圣上!恭迎皇后!”
“恭迎太子殿下!”
通传的太监声音忽然拔高了不少,明黄色的宫服也同时映入众人眼帘。
叶元琮早就趁叶廷南冷脸之后便退回了自己位子上,见到今日的主角,便自告奋勇做了代表,“父皇,母后,宴席已经备下,只等开席了。”
许是从刚才恭亲王冷下脸,合庆宫的气氛仍旧比较低沉,也不怪叶元琮钻了空子,越是在这样的场合表现得沉稳,便越能得到圣上的赏识。
“有劳皇弟了。”太子客气地说道,看着叶元琮的方向,眼里倒有一股欣慰。他一边朝席位走来,身边还跟着一脸闷闷不乐的慕容亓。
“好了,今日蹴鞠会如此圆满,也亏得恭亲王,朕得好好嘉奖才是!”难得一见的景宗站在阶上的席台,威严的脸上带着紧绷的笑意,似是在打量阶下什么人似的。
叶廷南反应过来,才起身回道,“圣上洪恩,是臣弟本分,理应为圣上办妥的。”
可席间却不知怎么传来一阵嗤鼻之声,原本这声音并不大,可偏偏景宗才开口,殿内本来就安静得可怕,谁料这声音便格外明显。
虞昭鸾本以为薛永淑消停了,这宴席应当不会再出什么茬子,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是谁这么大胆?
她微微抬头,便看到慕容亓摆着一张臭脸,丝毫没顾及叶廷南的身份,哪怕他只字未提,可是那嘲讽的语气任谁看不出他慕容世子的心情?
她暗想这个慕容亓,怎么在这个时候耍起性子来?他以往对叶廷南并无敌意,就算知晓刺杀一事的端倪,但他也从不正面与叶廷南敌对,更不可能当着景宗的面对人不敬。她原以为他也在宫里待这么久了,想来心中的戾气早已放下,今日一见还以为他沉稳不少,却发现他仍旧还是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他也是心大,至今还不知道叶廷南对他的杀心,如今这般挑衅,岂非……
不对,她又摇摇头,明明在蹴鞠场的时候他只是对自己生气罢了,怎么如今又牵连至叶廷南了?
好在叶廷南并非沉不住气的人,更何况有景宗在场,他向来都不会过多表露自己的本来面目,哪怕现下慕容亓对他不敬,但他也知道只有自己表现得宽宏才是对慕容亓最大的威胁。
“怎么?慕容世子……似乎对本王有些不满意?”
只是慕容亓并没有按他所想的破口大骂,也没有让景宗看到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却说道,“恭亲王误会了吧?小王怎敢在圣上和皇后面前造次?”
他故意咬紧后两者的称呼,好似在威胁叶廷南他算老几的意思。
叶廷南冷冷勾唇,自然是看穿他的意思,“那世子殿下是何意?”
慕容亓吸了吸鼻子,还不忘耸下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小王只是未见到公主殿下,适才在蹴鞠场上公主煞有英姿,小王佩服不已……”
“谁知她现下不在殿中,小王感慨一声,这也有错?”他嘴角一勾,一副俊朗少年感叹红颜的模样,倒让四下纷纷揣测起来他对公主的感情。
他才说完,还故意看了虞昭鸾一眼,神色似是轻蔑,又似是挑衅。
虞昭鸾微微一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慕容亓的意思。可是转念想到他今日对自己说的话,再想到他频频示好的意思……
她忽的一惊,这家伙,不会是想她因为公主吃他的醋吧?
她满头黑线,还真是个小孩子,竟想出这种幼稚的做法,难不成就为了气她一下就要与叶廷南作对?
叶廷南是完全没有料到慕容亓早已想好说辞,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