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胡府医道:“若是府医想明儿个都传出你不顾医德,草菅人命的话来,该如何做你晓得。”
她靠在太师椅背上,无力的喘了喘气,反正在就医之前她是不打算离开了。
若是她命不好,当真死在了这屋里,胡府医想来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当然依她想,胡府医该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再若者,她性命无忧,病入膏肓,便大不了趁着明儿个人多时将事情给闹大,这样一来,胡府医在姬伯侯府里,也是待不下去了。
长公主的命令是一回事,可落到实际上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长公主的命令也只是在暗处说的,明面上是不能说出去的。
这道理她懂,从宫里出来的胡府医也懂。
胡府医没想太久,便认命般的将医药箱给端了来,给宛宁就诊。
被施了几针,又开了剂方子,拿了些药,宛宁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只离去之前,还同胡府医说道:“治病之人当以救死扶伤为使命,胡府医可谓是不辱使命了,赶明儿个我定是要在母亲面前夸一夸府医的,好让公主嘉奖府医。”
这前半句讽刺,后半句明晃晃的威胁,让胡府医的老心脏差点给蹦出来。
可到底事情也做了,胡府医只好心有惴惴的将这尊大佛给送走。
宛宁出来时,已是夜明星稀之时,本想着快快回去,可转到三角门的时候,却见有好几个仆人匆匆过去,那方向却正是长公主处。
不多时,又有一顶四人抬的轿子来,妇人葱白细手伸到轿沿上,观之多为养尊处优之辈。
既是女眷,又是在深夜,来往之人想来应是同姬伯侯府关系匪浅之人。
不过这偌大府邸,从来都是没有秘密的,这妇人是谁,想来明日便会知道。
她转身离去的时候,突兀的想起了一件事儿,那便是好像就是五月多份的时候,府里是有一件喜事要发生的。
只是宛宁却没有精力再去想是谁了。
回去门口的时候,只见得原先宛宁用来砸向史婆子的那块砖头已经不见,而史婆子本应该落下的血迹也没有分毫。
小喜难免担心,不过宛宁却是心大极了径直回去。
她一个带病的人,能有多大的力气,顶多就是将人砸的一时半会分不清东南西北罢了,况她还觉得自己下手轻了。
宛宁服下药过后便休憩了。
只是在另一边长公主那里,却是整夜的没有休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