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公子有礼了。”

道士行了个相当古典的礼仪，朝君言拱了拱手。

“贫道姓张，名卫，乃是唯一道的弟子。”

“哦哦……”君言心想唯一道又是什么玩意儿，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我就是苦力一个。”

他答，自然是要嘲讽叙灯火肆意使唤自己。

“贫道明白，贫道明白。”

张卫点头连连，那像是看见孩子终于找着另一半的温厚笑容，明显诉说着他误解了叙灯火和君言的关系。

这都是第几次了？君言揉了揉额角，不知为何觉得很累。

他也是懒得解释了，打着“随这群人”的态度。

“牛鼻子，这次又是给你那个暴脾气的师父下山购置炼药材料吗？”

叙灯火打开了话题。

她大概是觉得站在这里有些碍事，她先迈开脚步，张卫就自动自觉地跟了上去。君言看了看一街扮相古怪的人，觉得跟上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便也动了身。

“哎，要是让师父听见你这种称呼她，她又要说你欺师灭祖了。”

“咪住！”

叙灯火难得挑眉，扬声打断张卫：

“我可没有拜入你们唯一道，只是过去学了几天艺。”

“可不是嘛。”张卫昂天叹气，“唯一先师现在想起来都是捶胸顿足的，说你假装没有什么才能，学了个遍出来就闯出名声，后悔当时没有留住你，说唯一道错失了一名好苗子。”

“得了吧。”

叙灯火不以为然，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用鼻子哼出不屑的单音：

“他还不是念着协会给他的学费才教的我吗？那老狐狸座下的出色弟子还少吗？要是少，他现在可不敢和协会对着干呢。”

张卫尴尬地笑了笑，但又用深远的眼神望向叙灯火：

“不过你也是备受协会优待啊。”

“他们只是在弥补自己犯下的错罢了。”叙灯火声音有些变冷。

“但也不是坏事，至少你能活下来，也是得益于他们。”

如果可以，君言真的想笑出声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叙灯火吃了闷亏的样子。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还有事情要办，所以就在这里说吧。”

叙灯火语气僵硬地要和对方分道扬镰。

“好好好，是贫道不该，说了你不爱听的事情。”

张卫又是苦笑，见叙灯火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他那狭长的眼睛接着瞥向君言。

“小公子，在这里可得小心一点，紧跟着叙姑娘了。”他奉劝一句。

君言点点头，不太喜欢对方的眼睛，那就像是一对狐狸眼睛似的。不过，对比起街上这似打扮怪异的人他可是看见了打扮成那种哈波特里才看见的巫师的人，还有一些像这位道士的侠士、像是古波斯舞娘装扮的外国人，也有身穿不知那国军装的人物，甚至是穿着学生水手服，却带着日本刀的少女张卫也不是最格格不入，最诡异古怪的那一位。

如果别人告诉他这里其实是漫展现场，其他人都是splayer，君言肯定会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