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蹲下,她就喃喃地询问自己:
“我在干什么?”
叙灯火又撑起身来,跑到了君言的旁边。她想起了自己首要该保护好的人是君言,而不是南宫绮罗,所以才会突然起身来到了这里。
胸膛开了个大洞。
老实说,叙灯火真的不怀疑那洞大得可以把自己的拳头给塞进去。里面的内脏已经是一塌糊涂,骨头更是粉碎,碎片胡乱地嵌进附近的内脏皮肉之中。
那伤势已经不是可以用不乐观、没救、凄惨等词来形容。
那根本就是一团糊状物,叫人无法清楚分辨什么跟什么。
不过,心脏似乎仍然健在纵使它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已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如果应急工作做得及时,这种伤势在魔法里并不算是药石无灵。
如果应急工作做得及时的话。
叙灯火既然能够被派来监视保护某一个人,她自然有着相关的救急知识,但是刚才的魔力耗用过大,她没有把握能够做好,所以她掏出了想要用来封住伤口的灵符,双手却悬在伤口上方迟迟没有下手。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太丢脸太不争气了,但是她脑海就像是冻住了一样,思绪都慢了半拍。
她在想,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滚开!”
一旁的卫衣少女似乎看不过去了,用力推开了叙灯火,后者因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彼端卫衣少女已经拿出好几颗槲寄生的种子,硬是往君言胸前的伤口塞去。
“等等!”
心中产生强烈的不好预感,叙灯火像是被踏到尾巴的猫一样反应迅速,一手抓住了那拿着几颗槲寄生种子的手。
“滚开,再晚就来不及了!”
卫衣少女反应激动,挣扎得很用力,不过叙灯火的握力更胜一筹,所以前者没能挣脱。
“你想把他变成树人?”
叙灯火最近恶补了一番凯尔特魔法,知道将槲寄生放进人体之中,而且能够治疗君言伤势的方法就只有那么一种。
槲寄生原本就是一种寄生植物。
它在会吸收宿主的力量成长,基本是对宿主有害的,但凯尔特的魔法师们改良过这种特性,从而研究出一种可以让槲寄生和人体共存的术式。
“滚开!”卫衣少女没有解释,已经完全丧失理智。
叙灯火也是没有放开手。
“你把他变成树人,他就真的万劫不复了。应对局也不会允许的,让我来吧……我能处理。”
坦白说,叙灯火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如此大言不愧地说出这一番话。她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冷静不,她其实的思绪其实早就如麻般乱了。
“滚开,我不信任你,都怪你!”
卫衣少女已经进入完全不讲理的状态,见怎么样都挣不脱叙灯火的手,她索性想要动用魔法,但在那之前
有白色的火焰。
纯粹的白色,却拥有火焰的形态,那奇异的火光同时映入两人的眼底。她们诧异地垂下脑袋,却见君言的血燃起了白色的火焰。
他身上几乎沾满了血,所以他整个人在被白色火焰所覆。
“糟了……”
叙灯火刹那明白情况。
是君言体内的幻兽白炎,那魔法师的天敌在躁动。它十有八九是感受到宿主正面临死亡的危机,所以终于觉醒起来。
叙灯火不知道这对于君言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一般而言与宿主共生的幻兽都不会轻易让宿主死去,而白炎应该是有能力救活君言的。
但是,对于叙灯火和卫衣少女而言,白炎的火焰足以致命。
魔法师体内的魔法循环一旦被白炎的火焰所焚烧,就会遭到毁灭性的损害,而身为魔力之源的心脏也不会例外,最终她们迎来的结果唯有死亡。
“快躲开!”
叙灯火推开了旁边的卫衣少女,同时往旁边飞扑过去。
只能说是千钧一发。
狂暴的白色火焰自君言的胸膛冲天而起,勾勒出形既像虎又像狮的扭曲轮廓。白色的火焰沾上了乌笼,顿时把乌笼摧毁粉碎,而布在更外层的结界也是被轻易烧毁,然后驱人结界也遭到白炎焚烧,毁于一旦。
想必就连普通人也看见那冲天而起的火焰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