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往声源之处投以眼神,刚好看见两道俏丽的身影穿过月门,踏进院子之中。
走进来的是叙灯火和南宫绮罗。
她们头发还湿漉漉的,发丝的末端还在滴着水,细嫩的肌肤水润润的,脸颊上泛起淡淡的粉红,像极沾满了露水的苹果。
由于行李丧于狼嘴之中,基本只有君言的行李保留完整,两人身上穿着的,都是翠拿来的睡衣带着浓厚中华风的斜襟盘扣短袖绸质上衣,再配上同材绸的短裤这散着发的两人,倒是有一种古代姑娘的风情。
“哎呀,有人仍然倚在失眠夜呢!瞧瞧他是不是春心荡漾,难抑方刚的血气呢?”
穿着深蓝睡衣的叙灯火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露出的浅浅梨窝衬托着美好的唇型。和她有说有笑,穿着橘色睡衣的南宫绮罗慢了一拍才意识到君言的存在,愕然地看向他:
“阿言,你怎么还不睡?”
“没睡着。”君言回答说,又好奇地问她们,“你们怎么才洗澡?”
叙灯火笑而不语,彷佛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不过南宫绮罗倒是直截了当地回答了问题,她说:
“没有啦,我和灯火聊天聊晚了,所以才去洗澡。”
“哦。”君言应了一声示意明白了。
“时间应该不早了吧,快点去睡啦!你今天走”
“咦,绮罗你很关心阿言呢,怎么就像个爱管丈夫的妻子啊?”
叙灯火调侃着南宫绮罗说。
“什、什么?!才、才没有呢!”
南宫绮罗脸皮薄,晕在脸颊上的粉红一下子加深到彷佛快要滴出血来的程度,颇为恼羞成怒地用肩膀顶了叙灯火一下。
“圈圈,你别瞎说话啦!”
叙灯火和南宫绮罗几乎是一体两面的,前者的脸皮厚如城墙,面对后者的抗议,她只顾着掩嘴在笑。
南宫绮罗又轻轻地打了她几下。
叙灯火往旁边闪身,躲开了她打出的第二掌,南宫绮罗打空了手,又气得鼓起了脸颊。
“你欺负人!”她娇声地嗔了叙灯火一句。
看着她们打闹,君言叹息一声。虽然觉得赏心悦目,却也排解不了他心里的烦忧。
没有捕捉到他的心情,叙灯火和南宫绮罗又打闹了一阵子,嬉笑和嗔怪之声一时填满了这个院子的空寂。
最终,似乎还是叙灯火取胜了。
南宫绮罗气呼呼地鼓起了脸颊,一脸不忿,连跺了好几下地面。
“好啦好啦,就逗逗你嘛。”
叙灯火调戏了个爽后,便对南宫绮罗道歉,但大概是想着世间那有如此便宜的事情吧,南宫绮罗没有理好,气恼地抱着自己换下的衣服,走回房间里去,一双木屐在地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
院子顿时只剩下叙灯火和君言两人。
“……你是故意的吧?”
眼底残留着南宫绮罗气恼的表情,君言忽有所感。
“啊嘿,我在你眼里原来那么恶劣的吗?”
“恶劣说不上,但是牙尖嘴俐我想是逃不了的。”君言有话直说。
“你和嘴甜舌滑一毛钱的关系都拉不上,真是难为绮罗在你身边那么久,忍受你那直男气概啊……”
叙灯火挽起头发,在君言旁边坐了下来,翘起了修长匀称的双腿。她翘着脚掌,晃着挂在脚尖上的木屐。
“我就是这样的性格。”
君言直言言语,“如果我因为要去迎合他人,再去和他人建立关系,我就必须戴着这面具活下去,那样我会很不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
叙灯火抬掌,打断了君言的话。
“得,你要说撒了一个谎,就得用撒更多谎之类的话,是吧?”
“你明白就行了。”
才说完,君言便皱起了眉头。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足,伸手挠了挠。那里起了个大包,估计是蚊子钉的吧。没有办法了,这种原生态的地方,就是多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