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东篱迷惑了,他一个贵族公子哥儿怎么突然来了兴致要叫自己认字?莫非无论那个时代的富二代都喜欢玩些与众不同的?
见东篱还愣在那儿,墨衍放下手中画笔问道:“可还有问题?”
“没……没有问题,只是奴太过受宠若惊了,”东篱装作激动又欣喜的模样对着墨衍又是一般,并且补充了一句老套的“谢公子大恩,奴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公子!”
东篱那副表情再配上肢体动作,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搞笑,绕是墨衍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做牛做马就免了,对了从前你一向是埋头干活,极少说话,本公子念你小小年纪家中遭遇如此灾祸定是受了刺激才如此,也没询问过你的一些问题”
东篱闻言一怔暗道不好,难道这贵公子看出自己的问题了?
心里活动虽如此,面上仍是一派从容,恭恭敬敬的问道“公子要询问什么奴定知无不言!”
墨衍盯着东篱的表情仔细看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本公子就是想知道你可有全名?因当初救你回来时只听你报了“篱儿”二字。”
东篱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复:“奴全名东篱,东边的东,篱笆的篱。”
墨衍皱眉,原来是这个“篱”字,又道:本公子记得读《圣王》事迹时有一段记载,帝舜有七位要好的友人,其中一人名东不誓他的后人均以东为姓,你可是东友后人?”
东篱算是看明白了,这是要套自己的话啊,不过自己才不会让对方得逞,当即回道:“奴未记得爹爹提起过祖辈姓氏,也不知道爹爹的姓氏,只记得有一回问啊娘为什么给奴取这个名字,啊娘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便是她与爹爹的夙愿。”
东篱答的一片纯真,其实原主的记忆里关于她爹娘的画面都是零零碎碎的,而真正说这话的是她东篱的亲妈,生于那样家族妈妈实在有太多的束缚,妈妈唯一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跟爸爸找个依山傍水的小镇悠然的过完下半生……
“呵呵,好一个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想来你爹娘也是个雅人。”墨衍心里暗攒东篱的爹娘,如此风节,只是可惜了……
墨衍本就是一个风雅之人,如此又高看了东篱几分。
观察到东篱面露悲恸之色,心下有些不忍竟开始自责,怪自己太过多疑,她才多大,三年前七岁,先今亦不过十岁而已,列国又怎会有这么年幼的探子。
当即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你先下去吧,今日不用来此侍候。”
“奴婢告退”
东篱缓缓退出书房,背对墨衍,嘴角露出一丝狡诈的笑……
而当东篱走后墨衍清了清心,继续专注作画,画中人是位十五六岁的少女,墨发如瀑眉如远黛,尤其那双眼睛,竟与东篱丝毫不差……
“想必兰儿也差不多要回来了”
不自觉中墨衍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