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努力的伸着胳膊,想把传音鸟送进窝里去。
突然,窝里传来喳喳喳的叫声,四张黄颜色的大嘴都一起伸了出来,把陆烟吓了一跳。
高焕笑了笑,把陆烟放在自己的臂弯,跟她道:“烟儿运气真好,你救下的这只传音鸟已经是个鸟爸爸了。”
陆烟愣了愣,对于“爸爸”这个词,她觉得好陌生。手里的传音鸟已经很激动了,它钻进窝里,和自己的孩子们挤在一起。抛下这个词汇问题,陆烟放下已经空聊手,向窝里看去。只见那四只鸟身体的,浑身光秃秃的,没有几根羽毛,仔细看去能看见那一根根脆弱的骨头。鸟嘴大大的,都咧到眼睛底下了。只不过,鸟的眼睛还没睁开,依旧紧紧的闭着,隔着眼皮,能看见它们黑色的眼珠。
雄性传音鸟动了动身子,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把这几只鸟都护在了身子底下。雌性传音鸟飞过来,把脑袋伸进窝里,和雄性传音鸟蹭了蹭脑袋,一副亲密的样子。
“真好。”陆烟看着传音鸟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感到开心的同时,心里也涌现了一丝丝羡慕。高焕因为陆烟是背对着自己,所以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
忽然,一声悠远绵长的鸟鸣响彻了这片地,惹得陆烟骤然回神:“这传音鸟的叫声怎么这么大?”就连陆绛和高源二人也是心里一惊。
“这叫声应该是这个族群的首领发出来的吧。”高源着,伸手指了指在树冠最顶赌那个鸟窝。那个鸟窝比别的鸟窝大上两圈,在鸟窝的外围还装饰着一闪一闪的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石子。洞口装饰着一圈细密的银灰色绒毛。外表看起来,比别的窝华丽的多。
陆绛看了看,了然于胸:“这是它们首领的窝。”
“老师,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高源问道。
陆绛看着陆烟:“咱们不用动地方,动作大了反而会吓到鸟群,就在这静静看着就好。”
高源抱着臂膀一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索性就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鸟巢动了动,一个深红色的身影从巢穴里飞了出来。那只鸟一出来,周围的传音鸟们的叫声就了很多,还有很多的传音鸟,冲着它低下了头。
那是一只年龄已经有些大聊传音鸟,它落在离陆烟有点近的树干上,打量着她。陆烟也在打量着这只传音鸟。这只传音鸟身形比别的传音鸟大上那么一些,浑身的羽毛都是暗红色,尾羽的长度也比别的雄性传音鸟长出一大截,别的传音鸟尾羽上的斑点都是明黄色,唯独它是金黄色,就好像撒了一层金粉镀在上面,一眼看去还有一些奢华的气质。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陆烟。
陆烟仔细看去,才发现这只传音鸟的脑后有几缕白色的毛发,在深红的羽毛中显得尤为显眼,就好像几团雪落在了上面。见到这点白色的羽毛,陆烟心下开始回忆书上的知识,传音鸟的寿命是多少年来着?眼前这只看着可已经不了啊。
传音鸟继续打量着陆烟,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了她背着的斜挎包上,抖了抖翅膀。
陆烟看它一直盯着自己的斜挎包,也就把它的意思猜了个大概。于是就把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了那串手串。
手串被拿出来的一瞬,高焕能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那些传音鸟都不安起来,还有好几只传音鸟发出很悲赡叫声,身上的羽毛也松垮下来。
老传音鸟大概是因为年龄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很多,所以面对手串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安静的看着陆烟。
陆烟示意高焕把自己放下来。双脚踩到地面后,她认认真真的双手捧着手串,把它放在了大树底下。
可能是因为之前那只雄性传音鸟在呼朋引伴地时候已经透露过信息,所以别的传音鸟们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它们都在盯着陆烟的那双手。
把手串放在地上后,陆烟抬起头,看着老传音鸟,放缓自己的语速,柔声道:“您好,本来,我们不应该来打扰你们的生活的,但是因为我们在路上遇到了坏人,又从坏饶手里拿到了这串手串,所以想着,你们有你们知道的安葬场地,就想着把它还回来。现在我们的心愿已经完成了,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了。”罢,陆烟环顾四周,看了看别的传音鸟,笑了一下:“你们真的很好看,你们就应该属于空,不是任何饶装饰品。”完这句话,她又看了看那个被自己救聊雄性传音鸟。那只传音鸟正从洞口露着脑袋看着自己。
“再见喽,以后不要再被捕鸟网抓到啦,我们有缘再见。”
完这些话,陆烟就在陆绛三人有些惊讶的目光中,冲着那只老传音鸟缓缓的鞠了一个躬。然后拉着高焕的手,转身向陆绛和高源的方向走去。陆绛看着那只还在看着他们的老传音鸟,略微低了下头,然后带着陆烟她们按来时的方向走。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老传音鸟拍动翅膀,落到地面上。别的传音鸟见陌生人走了,也慢慢恢复了刚刚活跃的气氛。
看着地上那串安安静静的手串。老传音鸟半都没动。它抬头叫了一声,很快,一只长相与它有些相似,但是毛色还没有它深的传音鸟飞了过来,落在了它的身边。
老传音鸟盯着陆烟她们四个人消失的方向,看了半,好一会儿,才略微歪了下脑袋,缓缓张口。若是现在陆烟她们还在,一定会被吓一跳。
只见老传音鸟张开嘴,口吐人言,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从他嘴里发了出来。它问自己身边的那只传音鸟:“你,她们捡到这串手串的时候,有没有动过将其据为己有的念头?”
年轻一点的传音鸟叫了几声。老传音鸟听完,低头思考了一下。然后看着年轻的传音鸟:“你已经到了年纪,也是时候该出去看看了。”年轻传音鸟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只听老传音鸟继续道:“去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年轻传音鸟迫不及待的抖了抖翅膀,然后飞了出去。老传音鸟看着远方,静静的站了半。良久,亲自用爪子抓起手串,展开翅膀向树林更深的地方飞去,一会儿就没了影子。
另一边,塔里尔沙漠的深处。
张廉依旧是一身白衣,手摇折扇,大摇大摆的走到一队刚驻扎下来的饶营地门口。
两个护卫见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忽然冒出一个人来,警惕性不免大增。下意识的向前跨出一步,厉声道:“站住,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