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容臣妾说一句。此事不可行。让一个王妃验尸,这不合礼数!”皇后再也按捺不住,她可不能让这个孟漓禾再坏自己的好事!
谁知孟漓禾却是嘲讽一笑:“皇后娘娘,儿媳想知道,到底是礼数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放肆!”皇后一声怒喝,眼见就要发作。
“好了,皇后,你退下,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再发言。覃王妃,朕答应你的条件,但若是不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朕会将你定罪为扰乱视听,胡作非为之罪!”
“儿媳,谢主隆恩!”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惧怕,一句谢恩脱口而出。
仿佛根本不用担心,皇帝所说之事会成真。
孟漓禾就这样转头走进了怡妃的寝宫内。
床上,可能因为时间仓促,怡妃的尸体还在上面放置,被一层白布从头盖住脚。
孟漓禾掀开白布,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脚,再环视一下四周,嘴角终是露出一抹笑。
“启禀父皇,儿媳验尸完毕。如今,有几个问题要问其他几个人,还请父皇恩准。”
重新回到院中的孟漓禾,方才脸上的凝重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更是让周围人疑惑不已。
“准。”
“多谢父皇。”
叩谢完皇帝,孟漓禾开始面向仵作开口。
“请问这名仵作大人,经你判断,怡妃大概死于何时?”
白胡子仵作十分肯定的开口:“应是在夜中。”
“好。”孟漓禾又转向太医。
“太医,请问该毒毒发时,是否是先吐血后毙命?有没有死后再流出血的可能?”
“回王妃,确是先吐血后毙命。没有死后流出血的可能。”
孟漓禾开怀一笑:“很好。那么仵作大人,请问,从你检验嘴角的毒血来看,这血大概流出了多久呢?”
白胡子仵作一愣,他方才只是看到有毒血,又知中了毒,便直接以经验认为吐血身亡,却当真没有意识到那血……
心中顿时惭愧不已,语气也变得恭敬起来。
“回王妃,以老臣现在回忆,以那血的样子来看,血流出不超过一个时辰。”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只是这一点,便已是极大的疑点。
既然死后不会出血,那血又是从何而来?
却听孟漓禾再次开口:“仵作大人,怡妃的十指手指尖均有不同程度的出血痕迹,且脖子上有抓痕。请问您是如何判断的?”
白胡子仵作将先前推测说出:“应该是毒发时,身体遭受极大的痛苦,所以胡乱抓挠脖子和床榻所致。”
孟漓禾点点头,再次转向太医:“请问太医,该毒毒发时,是什么症状?”
“回王妃,应该是腹部痛如刀绞,中毒之人会极力抓挠腹部,试图让痛症减轻,最终口吐毒血而亡。”
“那,有没有可能抓挠脖子和床的?”
“这……”太医皱皱眉,“下官想来阅历尚浅,目前在医书和现实中并没有见过。”
太医话音一落,只听白胡子仵作一声哀叹:“覃王妃,老夫自愧不如!”
“无事。今日多谢两位。漓禾问完了,请休息吧。”
孟漓禾没有下任何结论。
但这简短几个问题,只要在此的人心智尚全,均能听的出,这个怡妃,根本不是中毒而亡!
那么自然,不管杯中有没有酒,不管端妃有没有买毒药,那么她谋害怡妃的罪名均不能成立!
宇文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向孟漓禾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他万万没有想到,今日,拯救他母亲的人竟然是这个二嫂!
宇文澈再次被孟漓禾惊讶到,短短两日,这个女人便给了自己无数的惊喜。
他如今很想知道,他这个王妃,到底还藏了多少不露的东西!
“启禀父皇,儿媳问完了。如今请皇上明断吧!”
孟漓禾给足了大家的思考时间后,方对着皇帝复命。
没有任何邀功,甚至最后水落石出查出的责任交回了皇帝手里,给足了这个皇帝的面子。
龙颜终于展露笑颜。
只是,孟漓禾方想功成身退,却听皇帝这次温和的问道:“覃王妃,端妃嫌疑已除。但死因未明,嫁祸之人未详,你是不是继续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