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沁儿愿意委身于你,原来顾公子长得如此风神俊朗,呵呵”言外之意就是,顾琛虚有其表,不过是以色惑人罢了,算不得什么本事。
顾琛素来聪明,他又如何听不出陆老夫人话里的讽刺以及对沁娘的不待见?
但他还未及开口,便被沁娘给打断了:“外祖母,这世间男女,哪个不以色取人?况且,十里红妆,风光大嫁是每个女人心中所梦昧以求的,顾郎不靠家族势力,凭自己的本事给了我十里风妆的风光,我凭什么不嫁?”
顾琛诧异的看向她,心中那根弦倏地被拨弄了一下,心里泛起了一丝喜悦,她竟然护着他。
“你放肆,竟然敢顶嘴!”陆老夫人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声,“今日你与燕儿之事,我还未曾责问于你,你倒是长本事了,进门就开始顶撞于我,你眼里还有没有尊长,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
陆老夫人说着,手里的手杖再一次狠狠的往地上顿了顿,发现一阵阵令人心颤的声音。
那些个伺候在一旁的下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郑燕兮这个时候很乖巧的站在一旁,并不插言,可低垂的眉眼里,全是得意的笑。
“敢问外祖母,今日我与二表示发生了何事,竟惹得外祖母如此动怒?”沁娘故作不知的问。
“居然还敢装傻!”陆老夫人看着她,眼里满是怒火,“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去给我请家法上来。”
下面人应了一声,正待人出去,却被顾琛喊了一声:“慢着!”
陆老夫人眸光凛凛的看着他,语气不善的问:“顾公子难不成要干涉我教训晚辈?”
顾琛面不改色的道:“晚辈倒是不敢干涉陆老夫人的家事,只不过,您刚才是要请家法?请问,我夫人可姓陆?”
陆老夫人脸色一僵,随即阴沉沉的道:“她虽不姓陆,可她母亲却姓陆,难不成,她做错事在先,顶撞长辈在后,我不罚她,还要去把她母亲叫回来罚一顿么?”
这世上万没有母代子受过之理,就算当真有母愿代子受过,那子也会落个不孝的罪名,这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被罚一顿呢。
“外祖母好没道理,说沁儿顶撞,难道不是外祖母一进门便要给我们下马威吗?沁儿不过是说出事实,您却说她顶撞,难道不是您一开始就憋了一肚子火,想要在我们进门的时候就发难吗?”
“再来说说跟郑二小姐的事情,您连原尾都没有问清楚,就单听郑小姐一个之词,就断定了是沁儿的错,我倒是很好奇,一个在外人面前毁自家表姐名声的女子,也值得外祖母这么护着,我倒是不知道,外祖母原来这般是非不分的?”
顾琛的话,令陆老夫人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她眯起了眼眸,她倒是不知道,这个顾琛倒是挺巧言善辩,不愧是做生意的。
“外祖母,今日我与表妹在唐氏金铺外面,本是要进去买东西的,可是还未进门,言大小姐就来了,一行人不得不给她让了路,便有人议论言小姐作风跋扈架子大,我本不欲惹是非,便想拉着表妹避开,迟些再去买,没想到表妹竟冲出去替言小姐说话,还要学着人家仗势欺人的模样,要打人家。”
“外祖母可知,她借着我父亲的名头行跋扈之势,这要让外人如何说我杨家,明日朝堂之上,有人弹劾我父亲治家不严,管束不住亲戚,那我杨家又当如何?我杨家要是倒了霉,于郑家和陆家又有何好处?”
“二表妹好歹也是从小被高级嬷嬷教养过的,府里还请过先生,那些诗书礼仪,处理之道,她也不是完全不懂,可她今日这般,陷我于不义是小,毁我杨家家风是真,我难不成要跟着二表妹一起乱来,好让这满京城说我杨家教女无方吗?”
沁娘不卑不亢的一番话说下来,陆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铁青,郑燕兮生怕陆老夫人被她给说动了,连忙跪地辩解道:“外祖母,当时我不过就是反驳了那些人几句罢了,况且,我也没说错啊,人家言大小姐如今毕竟是太子的未婚妻,人家有资本嚣张,哪里轮得到那些人嚼舌根。”
“燕儿也是好心救他们,才说要教训他们的,毕竟,言大小姐才刚踏进金铺,要是被她回头听见了,那些人可就不止挨几下打了,可那些人说我是言府的狗腿,用辞极为难听,表姐在一旁听着却半句话也不肯帮我说,我情急之下才将姨父的身份抖了出来的,外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要败坏杨家名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