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贵妃下打量了她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她的肚子,说道:“若本宫是你,身怀龙嗣肩负社稷,本宫便不会喝外面来的任何东西。”
“噗——”剩下的也喷光了。
“贵……贵妃娘娘在说什么?”宁姝颤颤巍巍的问道。
介贵妃满意地点了下头:“还算你有点小聪明,不会将这事儿到处去说。但这后宫当中的事儿,没有一件是能瞒得过本宫的双眼的。你好自为之。保得住自己,保得住肚子里的那个,便是真正的稳定社稷。”
说罢,她转身就走,长袖一甩十分潇洒,留下宁姝在原地半张着嘴——介贵妃说的每个字她都学过,但合在一起怎么就听不懂呢?
待到夜里的时候,宁坐在桌前把这事儿和瓷器们说了一通。
来做客的青釉执壶“啊”了一声:“我还以为他们是说着玩呢,没想到是真的!之前后宫就在偷偷摸摸传,说姝姝你和皇之间有那么点关系。次你去磬书殿,皇又请了太医去,大家都说给你把出了喜脉。”
宁姝:“……我就是去喝了碗桂花甜汤!这都是谣言!无中生有捕风捉影的谣言!皇到底行不行你们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荀翊:朕怎么一来就又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秘葵恍然大悟:“所以最近后宫里的嫔妃们才跑来讨好姝姝,原是因为这个。”
备受打击的宁姝此【】刻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往桌子一趴:“本以为是一段和漂亮小姐姐们的美好邂逅,没想到背后竟然全是利益纠葛。”
秘葵在旁打趣:“姝姝,至少咱们还和皇有过一段美好邂逅。御花园那个场面,我永远替你铭记着啊。”
青叔严肃道:“姝姝!此事须得说清楚!女子清白不能因捕风捉影的猜测被辱没了。后宫这般想,太后便也会这么想,到时赐婚必然受阻。”
青釉执壶“呀”了一声:“真不愧是青叔,太后娘娘确实早就知道了。如今没人敢往外面传也是因太后娘娘严肃交代的,也是怕有人心思歹毒伤了皇嗣。毕竟先皇的后宫可太吓人了,除了皇,每一个能好端端活下来的。”
“我没有怀!”宁姝犹在挣扎。她将小孔雀身包着的蝴蝶结紧了紧,叹气道:“我太难了。”
冬日渐寒,窗外冷风萧瑟,鼓的窗棱轻声作响。
屋内温暖和煦,宁姝已放下了软帘。
她叹着气从小孔雀里拿出一颗桃红色的饴糖,想了想,还是塞进嘴里,“唔,是花香的。”
荀翊知道,她一定是因为方才的事儿愁起来了,毕竟宁姝虽然喜欢嗜甜,但对饴糖还算自制力足,只有遇到愁苦郁闷的事儿才会吃一颗。
那她究竟是为什么愁?
是因为可能影响赐婚?还是因为被误会和自己的关系?其实这也非大事,他也未曾想过当日之举会引来这般误会,自然应当为她解除这个误会,还她清白。
荀翊扫了一眼宁姝,她眼睛已要睁不开了,面容舒缓下来,嘴角微微勾起,像只饕足的小猫。
这景象逐渐被雾气蒙起,荀翊就要回到自己的身体了。
兴许是白日过于繁忙,荀翊竟觉得此处十分安逸,倒有几分不舍。
窗棱突然发出轻微的一声“磕哒”,随后慢悠悠的晃了几晃,不是寻常的声响。
荀翊猛地回神想要看的仔细,一睁眼却已回到了自己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