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0、第四十章(1 / 2)奉旨吃糖首页

太后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想再也不管这荀歧州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有本事一辈子都别娶妻生子【】。

看看眼前这两个天家子孙,一个不生孩子, 一个连媳妇都不娶, 自己是辈子做了什么孽非得嫁给姓荀的,操这份苦心?!

好想把手里这个瓷花觚直接砸到秦王脸!

荀歧州就知道今日太后定然要恼, 早已做好了吃顿训斥的准备, 谁知道皇这时又站起身来。

他这一站, 殿内的人便俱都看了过去。

荀翊面不改色, 说道:“母后辛劳,调养身子重要,儿臣不多叨扰先行告退。”说罢, 他又对荀歧州说:“秦王随朕去趟罄书殿。”

救人于危难,不愧是皇!荀歧州连忙对太后说道:“娘娘,那歧州先去了。”

说罢, 生怕皇反悔似的,紧跟着便出了慈棹宫。

太后靠在椅背,一句话都说不出:哀家没生病!都给哀家回来!

到了罄书殿,荀翊让戴庸去门口候着, 于书阁找了折信递给荀歧州:“你们漠北那边的事儿, 读读。”

荀歧州接过那信,指尖粗粗一抿便知道这确实是西北常用的纸笺,粗中方砺, 正是那处人的脾气秉性。

他展开信仔细读了遍,轻哂道:“前不久还见了他老娘,精神的很,哪儿身子不适了?”

荀歧州所言的这个他,便是西北坐藩吴濛。

年前西北折子道欠收,荀翊下旨减了田税,谁知非但没有安抚住,百姓反而闹将起来。吴濛管不住,连了三道急信向朝廷求援。

荀翊让他亲自来京押送国粮,谁知他就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推诿,说老娘病危,由嫡子代为来京。

“西北坐藩稳不住民心这事儿,你可知道?”荀翊问道。

荀歧州老实回答:“知道,略有听闻。”

说起吴濛,是个先皇时便在的坐藩。西北要戍守边境,边就有个兵权更厉害的荀歧州蹲着,还不归他管,日常压力贼大,还算老实。

如今荀歧州回了京,吴濛无人制衡,便成了朝野天平里不乖巧的秤砣,这就要坐不住了,打算出个头闹一闹。

荀翊将那折信收走,轻飘飘的挥至火,烈焰顷刻舔舐涌,将这一张粗粝西北纸化成了揉指灰。

“漠北仍是需要兄长去守着,唯有你坐镇,朕才放心。”荀翊抖了抖手沾的纸痕,沉声说道。

此时的荀翊便又是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帝王了,半丝除夕夜喝酒放烟火时的模样都无。

有时荀歧州也会想,这两个究竟哪个才是他?又或者是儿时那个恨不得将自己藏在人群中的可怜皇子?又或者,那都不是他。

荀歧州收回心神说道:“皇放心,西北暂时妥善的。吴濛这处定然有猫腻,不然他一个坐藩还降不住这些?兵卒给他是吃白饭的?也别在我面前装什么爱民如子,本王就在他边看了这些年,他有什么花花肠子,我门儿清。”

“秦王说的没错,此事确有猫腻。”荀翊抬眸看向荀歧州,目光冷清,“朕和秦王交个底。西北凉州受灾,吴濛趁机伙同商贾低价强买民田。朕的库粮他要吃,百姓的命他也要吃,你说他就这么个薄肚皮,他吃得下吗?”

荀歧州闻言,脑袋里嗡的一声——吴濛好大的胆子,真当现今皇如先帝那般好糊弄?听皇这话风,显然是已派人去查过了。

明面看地方折子,朝廷批复,可就这一来一回之间,皇的人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查明报了。

荀歧州想到吴濛和自己相距甚近,这些年来许多辎重都得经由凉州,他面子做的倒是好看,什么事儿都优先镇远军,两人各有所司,倒也相安无事。可谁知他竟然还藏着这般祸心。

“吃不下。”荀歧州想到这个便有些恼火,恨自己没早些看清这人的面孔。

荀翊不似荀歧州那般喜怒形于色,他只缓声问道:“那秦王可知他这些东西都送去了哪儿?亦或者说,要送去哪儿?打算做何用?”

荀歧州愣愣地看着荀翊,历代帝王最怕坐藩拥兵自重,隔得远一时难以觉察不说,人心便越往外越散,更何况是这些老牌坐藩。

吴濛这么做便是在挑拨百姓和皇之间的关系,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荀翊见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负手在罄书殿里踱着步子。他说话声音不轻不重,甚至有些平淡,但只需短短几句话便能将人点醒。

“太后寿宴,宫中出现刺客欲行刺朕,当时查出主使是刘师。”

荀歧州听闻有些不解,“这刘师不是皇亲手提拔起来的吗?”

荀翊并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继续说道:“当日在刘师身后跟了个少年,装成内侍模样。秦王可知他是谁?又或者说,他自称是何人。”

荀翊转过身去,面向荀歧州,眼中有一团绀青隐隐跃动。

荀歧州摇头:“微臣猜不到,这哪儿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