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放那几个替罪鬼出去,办事利落点。”
“是,王爷。”
黑鸠说完,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道:“王爷节哀,惠妃娘娘做这等牺牲,都是为了王爷。”
倏然,慕凉呈瞳眸紧缩,似乎蕴含着巨大的风暴,拥有能摧毁一切的黑暗力量。强大的气势如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令黑鸠都感觉呼吸紧滞,有些上不来气。
谁都知道端王果断狠厉,智慧过人,又有不一般的手段,更是暗中培养了无数可供他差遣的力量,还有早就笼络起来的朝廷官员。
这一切,暗暗酝酿着,准备合适的时机,与太子较量一番。
原本所有事情都很顺利,但是突然出了变故,惠妃居然成了谋害太子的幕后指使。
慕凉呈不用问都知道是陷害,可是他抓不到幕后那只黑手,到底是谁?
他绝对不会放过那个人,也势必要登上至尊宝座,除了他慕凉呈,大昭再没有一个人更适合那个位置。
慕凉呈的面容越发残暴,他紧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直爆,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最后一拳狠击在窗台,木屑翻飞,巨大的撞击声中,夹杂着男人阴狠的低吼:“我要让你们给我母妃陪葬!”
同一时刻,静王府。
慕原澈抱着一个蓝纹白瓷瓶赏析,古朴淡雅,粗看毫不起眼,只有行家才可知这是千金难买,有价无市。
“皇兄,你这里收藏了不少好东西啊。”慕原澈放下瓶子,又去拿旁边的另一件古玩。
慕原澈玩什么都行,就是对正经事不感兴趣,用皇帝的话来说,是皇子里最不成气候的一个。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他早早摆脱了那些权利纷争,活的也最潇洒。
慕北辰和燕回对坐饮茶,闻言挑眉:“喜欢的自己挑。”
慕原澈走过来,眼眸一亮:“全送给我?”
“借给你多看几眼。”慕北辰冷冷道。
慕原澈坐到两人旁边,端起一杯茶,对燕回感叹道:“看见了没有,我皇兄多小气,千万不要帮他做事。”
燕回笑了笑,习惯慕原澈的搞怪性子。
“说起来,明天就是红花绘了,如今发生这档子事,不会取消吧?”慕原澈指尖绕着茶杯,问两人。
慕北辰端茶浅抿,摇头:“父皇没有这么说。”
“也是,死个惠妃而已,就是多死几个,父皇也不一定在意。”慕原澈口鼻发出嘲弄一声,联想到他的母妃,面色带着几分轻蔑。
燕回双手交握,端正身子,缓缓道:“此次惠妃娘娘舍身相救,皇上念及她的恩情,赦免了端王的罪。”
慕原澈曲指抵着下巴:“蔺妃能愿意?太子可是差点死在惠妃手里啊。”
“惠妃此举太令皇上震惊了,况且端王只是因为惠妃的关系被连累了,本身并未有过错,就算是蔺妃不愿意,她也莫可奈何。”
慕原澈拨动着桌上的茶盖,哼道:“算他运气好,本来我还以为他这次翻不了身了。”
“你太小看他了。”慕北辰修长的手指扣着茶杯,淡淡道。
“话说,父皇怎么莫名其妙就去了冷宫,我记得御书房离紫宸宫有另外一条捷径,他为何要特意绕冷宫?”
燕回看了两兄弟一眼,神情有些微妙,沉声道:“我叫人查问过,皇上之所以走那边,是因为他在御书房看到了惠妃的旧物,睹物思人,所以临时起意,想去冷宫见见惠妃。”
别人不知,他们却是知道的,惠妃是最得皇帝心的一位后妃,她不止长的貌美,心思更是玲珑,很会讨皇帝欢心。
慕北辰抬眸,黑眸清寒冷厉:“刺客是怎么知道父皇会在冷宫,并提前设伏?”
慕原澈一震:“皇兄,你是说这里面有阴谋,谁想谋害父皇?”
燕回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已起了层层薄雾,庭院中的景物看起来朦朦胧胧的,就好像他们现在的所处的环境,一切都还不明朗。
两股劲风相携而来,窗外倏然多了两个人影。
彩蝶与段衣甚少站在一起,一个全身黑衣劲装,脸庞白皙清隽,另一个一袭橙色,娇美动人。
慕原澈支着脑袋:“你们怎么在一起。”
段衣与彩蝶对视一眼,女子抛了个媚眼给他,段衣浑身一抖,僵硬的转过去,眼角都忍不住直抽搐。
“王爷,我去查过宫中的守卫记录,昨晚皇宫北门曾有人用副将吴勇的腰牌调离禁卫军,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段衣转而说起正事,忽略彩蝶的脚尖在他小腿上蹭啊蹭的。
彩蝶接过话道:“吴勇此人生性好色,常流连忘返于青烟柳巷之中,今天早上让人发现死在禄永巷,不见腰牌,初步判定昨天傍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