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真正见到苏蔻青光是肩膀处便已深可见骨,连同周围的皮肉都微微翻卷过来的伤口时,言磬修长的手指微颤,几乎握不稳手中剪刀。
那样的伤口连他一个见惯刀光血雨的男子都忍不住心中胆寒,可见下手之人究竟是有多狠,仅是肩膀便如此,言磬越发不忍继续查看那已经将苏蔻青腰腹都穿透的伤口。
言磬停下手中动作,缓了缓心神,仍然忽略不了心底传来一阵阵的揪痛,犹如万蚁噬心般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引以为傲的理智,修长的直接蜷缩成拳直握得咔擦作响。
“弋欢…”菲薄的唇瓣轻启,以往低醇如酒散发着宛若和熙般暖意的嗓音此时森冷无比,充斥着浓浓的杀机。
宛若呢喃般的话音刚刚落下,屋内的空气渐渐有了波动,一道冰冷的气息顿时蔓延在了这个地龙温暖如春的屋子内。
“去查,今夜的所有人,你应当知晓怎么做!”
似乎想到什么,言磬不紧不慢从怀中缓缓掏出一个做工精致青铜令牌,四周还雕刻着活灵活现的凤凰模样,中间大大的影字让人难以忽视。
寻遍世间,能做这样令牌的人不多,非富即贵,如此,线索似乎更容易查寻了一些。
“这是我趁机从领头的黑衣人身上摸下来的,一盏茶后,我要得到满意的结果!”话毕,言磬淡淡斜了一眼传出冰冷气息的方向,手中令牌便犹如有意识般的朝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并未落地,显然是被人接住了。
言磬本就与那黑衣人不相上下,隐隐约约间还占了上风,之所以会不慎受伤无非就是为了这个令牌。
心思缜密如他,又怎会放任这样的危险潜伏在苏蔻青身边。
仅一瞬间,屋内的气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隐藏在暗中那人很显然是离开了。
“少爷,府医来了…”
与此同时,心中牵挂着自家少爷伤势的秋芜便未有片刻停歇的拉着气喘吁吁的府医匆匆而来。
许是走得太急,她白皙的脸蛋通红无比,眼睛却直直的盯在了躺在言磬床榻昏迷不醒的苏蔻青身上。
秋芜眸中顿时有了些许异样,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言磬投向床榻上人宠溺怜惜的目光,心中暗起波澜,不由得有些酸涩。
她自八岁便入府,从小照顾着言磬长大,自然了解言磬的洁癖有多么的严重,严重到只要旁人擅自动了他的东西,他并不会大发雷霆,只是那件东西的下场不是扔便是毁!
而如今他却任由那浑身是血的苏蔻青躺在他床榻,心中毫无芥蒂,而且他丝毫不顾及身上伤,一心只关心她的伤势,可想而知那苏蔻青对他如何重要?
且不说秋芜心中如何黯然神伤,言磬见到府医的瞬间眼前一亮,便将位置让了出来,好方便府医替苏蔻青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