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未因为苏蔻青的无理而恼怒,岁月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只见她唇角噙着明显的苦笑,似乎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
闻言,苏蔻青眉心的皱痕又深了几分,见到太后慈祥面容上的愁苦,隐隐间想到了每逢寒冬腊月便深受腿疾折磨之苦的老祖宗,心中不由得有些难过起来。
好歹也是两世从医,太后声称自己有顽疾,而自己却丝毫未察觉出来,苏蔻青心中渐渐无力。
“小女能冒昧问太后,身体究竟是如何不舒服?”苏蔻青对着太后轻轻鄂首,眸底的关心显而易见,太后口中的顽疾让她渐渐认真起来。
清丽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疑惑,太后缓缓抬眸与苏蔻青对视片刻,却又耷拉着眉眼,唇瓣动了动,却终究没有说话,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雅致祥和的大殿内顿时寂静无声,安静得连地上掉落一颗针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晰无比,苏蔻青心中不由得如同小鹿乱撞般咚咚作响,难道她太过于直白了一些?
正当苏蔻青心中隐隐不安,胡思乱想之际,太后轻掀眼帘,淡淡的打量着苏蔻青,良久才缓缓开口:“哀家这病疾奇怪得紧,却是有些难以启齿…”
太后虽是极力克制着情绪保持平静,苏蔻青却是一眼便察觉到了她眸底的难堪与黯然,索性不搭话,静静等待着太后的下文。
“哀家已经这把年纪,说句难听的话已是快要入土的人了,身子本应与常人无异,偏偏这月信每月来的格外准时…”
太后犹豫了片刻,镶嵌着艳丽赤色丹蔻的双手有些不自在的无处安放,耷拉着眼眸避开苏蔻青满是诧异的注视,声音也随之越来越低,最后宛若蝇鸣一般大小。
一般女子月信到了太后这般年纪应是早就没有了,为何太后却如此异常,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蔻青一怔,修长纤细的指尖再次轻轻搭上太后跳动有力的脉搏仔细查探着,良久,依旧未察觉到任何异常,心中不由得疑云渐起。
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医术算不得惊才绝艳,却也是经历不少疑难杂症,一一没能难倒她,偏偏太后如此怪异的症状让苏蔻青心中一阵阵犯难起来,却是不好妄下定论。
与此同时,苏蔻青心中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人,宛若玉石般晶莹澄澈的眸子顿时燃起希望的光芒,只见她缓缓站起身来对太后轻声劝解道:“回禀太后,蔻青医术不精实在难以判断太后娘娘是何病疾,不过我师傅行走江湖数十年,应当见过不少疑难杂症,想来应该会有办法…”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太后便轻轻阖了阖眼眸,心中轻叹一声,似乎并未抱着太大的希望,布满沧桑的面容上也充斥着淡淡的疲惫。
苏蔻青见状便识趣的道了一声告退,整个人便轻手轻脚的退出殿内,先前那个机灵宫女一下子迎了上来直拉住苏蔻青的手迫切的询问着太后的病情,看上去颇为关心的模样。
“二小姐,太后娘娘的病情如何?你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