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只听得耳畔边一阵惊呼,以及长鞭将肉体打得皮开肉绽的声响,然后便是一道宛若黄莺般带着些许得意的嗓音重重的落了以来。
镇北侯甚至不用回头都能知道身后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来源于谁,眸底顿暗,面容再次铁青起来。
苏静月虽然蠢了一点,但也好歹是镇北侯府中的小姐,蒋依依的举动宛若耳光般活生生打在他脸上。
“本小姐这才是消了气!”蒋依依趾高气扬的收了长鞭,略显挑衅的朝面容铁青僵硬的镇北侯吐了吐舌头,紧接着便在苏静月怨毒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今天横生诸多波澜,在场的贵女也在没有了赏梅的兴致,纷纷结伴离去。
而在旁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安静看戏的苏蔻青注视着蒋依依张扬轻狂的背影微微一笑,晶莹透亮的眼眸中涌出出明显的欣赏。
也不管苏锦心是如何偎依在镇北侯中哭诉,如何添油加醋的将所有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整个人如来时般无声无息的离去。
却也在半盏茶之后得知镇北侯狠狠的训斥了苏静月一顿,便将人送到乡下的别庄去学规矩。
然而此时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且不说苏锦心那边的几人是如何气急败坏的大骂苏蔻青,面目狰狞得几乎将银牙咬碎。
苏蔻青的小院却是充斥着温馨至极的气氛,外面寒风呼啸,晚来天欲雪,屋内却是红泥小炉上温着滚烫的清茶,苏蔻青借着微弱的烛光神色淡淡的扫视着手中的画卷,良久,唇角微勾,划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汀兰阿悄似乎是考虑到苏蔻青在梅花宴上并未怎么下食,便将各种精致小巧的点心摆满了桌案。
苏蔻青便极赋有闲情雅致的欣赏着手中的不输于寒梅图的画卷,时而浅浅一笑,时而轻抿一口清茶,神情甚是惬意,良久,她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收了起来,神色自若地递给阿悄淡淡开口道。
“阿悄,小心将母亲留下来的这幅竹君子画卷送到将军府去,记得要亲手交到蒋小姐手中…”
阿悄安静地接过苏蔻青递过来的画卷,眉眼间虽有疑惑却并未多言,轻手轻脚的出了门,撑着一柄油纸伞便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中。
见闲暇不下来,又找了一卷医术拿在手中细细揣摩着的苏蔻青,汀兰乖巧的替她添了一盏热茶,紧接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便一直在苏蔻青绝美的面容上来回扫个不停。
“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你家小姐我便是!光顾盯着我是怎么回事?”
面色平静的苏蔻青只觉得被汀兰灼热的视线盯得一阵阵头皮发麻,视线依然停留在那让她受益匪浅典籍中,不断轻敲着桌案的动作微顿,紧接着一个狠狠的暴栗便落在了汀兰白皙光洁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