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月鲜少受到长姐这样的训斥,又想到被六皇子轻待,不由得涨红了脸,眼眶红红的。
苏锦心一向是最疼爱这个妹妹的,只是没想到如今的她另自己这样失望,护不住母亲,反而被苏蔻青处处打压,拂袖离去,将苏静月一个人扔在原地。
苏静月愣住了,失去了母亲的庇护,她决不能再辜负长姐的期许,擦干眼角的泪痕,不由得又心生一计。
直到管家唤了两声“三小姐”,苏静月才恍如梦醒,悻悻的离去。
而那边,苏锦心正朝着镇北候的房内走去,她到时,镇北候正在伏案写书信,眉头紧锁,笔墨不由得加重了些。
苏锦心乖巧的立于一侧,将茶杯放好,挽起袖子,开始细心磨墨。
“锦心来了。”镇北候写了良久,抬头时才发现这个女儿已经站了许久,看着苏锦心为了帮他研墨,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不由得赞赏的笑了笑。
“锦心拜见父亲。”尽管再受宠爱,苏锦心也一刻不忘礼数。
“锦心这次来是想和父亲商量三妹的婚事。”说完,苏锦心的神色黯然,故意轻叹了口气,自然逃不过镇北候的眼睛。
“有什么事,尽管说!”镇北候放下纸笔,看着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一副为她做主的姿态跃然眼前。
“锦心方才从外院经过,正听见二妹妹大肆宣扬三皇子留宿青院之事……”
听到青院二字,又事涉六皇子,镇北候脸色一白,险些背过气去,妄议皇子的罪名,他镇北侯府可担当不起,大吼一声:“什么?蔻青竟如此放肆!”
苏锦心见镇北候大发雷霆,知道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一丝不被人察觉的笑意爬上眼角。
为了将侯爷的怒气值加满,不忘添油加醋道:“父亲,纵使静月再有错,二妹妹也不该将六皇子牵扯进来。如若外头知道六皇子留恋风尘是从镇北候府中传出去的,锦心唯恐父亲平白受牵连。”
苏锦心千算万算,却不知隔墙有耳。苏蔻青回到房中,半晌没有收到父亲的传唤,便觉大事不妙,早早派了汀兰过来打探。
“啪”的一声,茶杯置地的声音震的汀兰耳膜嗡嗡作响,紧接着就是镇北候一连串的吼声。
末了,苏锦心那甜得发腻的嗓音,装腔作势的为苏蔻青说话:“父亲休要气坏了身子,静月能嫁给六皇子成为皇子妃,也难怪二妹妹嫉妒。左右日后给二妹妹许个好人家,平息了她这口怒气,候府也就能恢复往日的安宁了。”
苏锦心两句若无其事的辩白,反倒将候府的争执栽赃到了苏锦心的头上。汀兰倒吸了一口冷气,好一个借刀杀人,努了努嘴,直到听见苏锦心向镇北候跪安的声音,方才轻手轻脚的离去。
更深露重,汀兰的脚底生风,走路却没有半点声响,沿着小路一直走回到苏蔻青的闺房之内。
天色已晚,烛火在窗前摇曳,苏蔻青褪下披风,阿悄立刻奉上一盏杏仁露。
苏蔻青端起茶盏,饮了少许,润了润喉咙。方才将那二人驳的哑口无言,现下还真有些口渴。
她将那包蜜饯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上还带有司祁衍掌心的温度。手指捻起一颗含在口中,蜜饯的甜腻立刻充斥着整个味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