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苏蔻青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上面落款是言若依的,还盖着漆封。
拆开信封,发现上面用娟秀字体写着:明日午后,相约郊外十里长亭,可好?
苏蔻青叹口气,以她对言磐的了解,和那虽然已经掩饰过却还是分外熟悉的笔体来说,她自然知晓这邀约究竟是谁的主意。
不是言若依想要见她,而是言磐想见,毕竟男女有别不宜亲近,才顶了个名头送信。
前世,也是因为与她羁绊太深,言磐才早了横祸,这一世,她真的不愿,言磐再有何不妥。
心乱如麻,苏蔻青将信件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起身行至院子内,坐在石凳之上,撑腮沉思着。
若是与她不要有那么多的牵连,以言磐的学识和身家,前途必将是一片光明,若是还将一颗心挂在她的身上,恐怕祸患会多的多。
如此想着,苏蔻青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决定明日里亲自前去一趟,至少有什么话明日里当面说个清楚。
如此想着,她起身欲要回屋,正看见个丫鬟自她房里出来,没看见个正脸,只看见行色匆匆。
看服制是个粗使的丫鬟,怎地就进了她的内室了?
心中留了个疑影,苏蔻青也未曾多想,这段时日她心力交瘁,总不能面面俱到。
不多时之后,苏锦心桌上多了一张誊写好的纸,上面赫然就是那言磐送来与苏蔻青邀约的信。
她细细看了两眼,心中涌起一股子嫉妒之心,明明她容貌不逊色于苏蔻青,为人处事也够了圆滑温和,怎地从上到下如此多的人都对苏蔻青都青睐有加?
男子也就罢了,毕竟苏蔻青美色确实无双,现下女子都与她交好,这是为什么!
苏锦心捏着薄薄的纸,想来想去,心生一计,唇边勾起三分笑意,将那信纸仔仔细细的包好,又找了信封装起来,模仿了笔体写上落款与收件人,挥挥手,便有了个小厮前来。
“放在老爷的书桌之上吧,若是时候被问起,就说不小心送错了。”苏锦心吩咐道。
小厮答应一声,拿着信就出去了。
镇北侯发现那封信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朝堂之上的事情忙活完,来到书房,正看见显眼的信封放在书桌之上。
平日里也有信件前来,他未曾多想,先是拆了信封,看见内容的时候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紧接着将那信封给拾了起来,这才明白,信不是给他的。
言若依……
镇北侯坐在椅子上,捏着这张薄薄的纸张,思量了良久。
自己这二女儿真是不让人省心,明明就是个嫁入皇家的料子,能给家族换来利益和荣耀,却偏偏与那根本继承不了大统的平南王,和相国公府家的书呆子厮混在一起。
坏了名声之后,怎么可能再嫁入皇家!
这么想着,镇北侯直接发了脾气,传唤苏蔻青前来。
苏蔻青进门之后,还未曾行礼,镇北侯将那书信直接掷了过来,沉声呵责:“你且看看,一介女子,成日里外场交际,若是让他人知晓了,还不知该如何说你呢,本侯身为你父亲,竟是不知道你几时与相国公府交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