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对诺叔叔解释道:“不满公子,其实是大姐主动找来的,几年前大姐不知为何忽而来簇找二姐寻求帮助,那时候她的面容被灼伤,因为太严重了,二姐寻了好多名医都未将她治好”
“大姐一向最看中她的容貌,此时已毁容,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可能,所以她便求二姐帮忙,替代她去南艺国当皇后,二姐一开始不答应,这本来就是欺君之罪,更何况她若是去了,早晚都会被人识破”
“二姐虽是有所顾忌,可耐不住大姐软磨硬泡,最终还是答应了她,可两个人性子,脾气完全不同,二姐是练习了好久才把大姐的一举一动摸清楚,这才代替她去了皇宫,如今这些年也不知道她在宫中过得怎样了。”
“在二姐走好,这大姐便性情大变,经常时不时的发怒,没事找事的作践我们这些奴仆,可我们能怎么办呢,人家是主子我们也只能受着。”
诺叔叔反问道:“那你们都没想过要反抗吗,你们这么多人还抵不过她一个妇人,我看你这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听这音色也不是南疆之人,怎么的就跑到这来给缺婢女了呢,况且你讲的这些事又是从哪听来的”
丫鬟这被诺叔叔问的有些楞头,瞧着诺叔叔胆怯的道:“不瞒公子,我娘就是当年大姐的陪嫁丫鬟,本来大姐来南疆我娘是要跟过来的,只是大姐怕有人察觉,便把我娘留在了宫里。”
“可是我娘自便照顾大姐,她独自一人过来我娘不放心,便派了我过来陪着大姐,大姐虽然经常刁难我们,可却也没有亏待过我们,所以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便也就受着了。”
道皇后的陪嫁丫鬟,诺叔叔岂会不知,想当年他还跟这位嬷嬷斗过嘴呢,诺叔叔若有所思地问道丫鬟:“丫鬟,你娘可是宫里的那位蔡嬷嬷”
丫鬟识趣的点点头对诺叔叔道:“公子猜的不错,我娘正是宫里的那位蔡嬷嬷”
这下给皇叔整蒙了,皇叔纳闷了,不解的看着诺叔叔问道:“那个阿诺,你怎会认识蔡嬷嬷”
要到这蔡嬷嬷,诺叔叔便下意识的笑了,十几年前的事情都浮现在他脑海中来,诺叔叔看着皇叔这不解的模样道:“漠郎可能不知道,当年卞氏还未被立后,我经常偷跑去皇宫溜达,恰巧每次都能遇到卞氏跟她身边的这位蔡嬷嬷,久而久之熟络了就记住了,那可倒真是位忠心护主的奴才,当年为了她家主子可没少针对我呢”
诺叔叔完,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十几年前的那些闹剧都如同笑话一般浮现,若是在此刻瞧来,当年自己确实很幼稚了。
诺叔叔转头瞧了眼跟皇叔方才一样被震惊到的丫鬟道:“那个丫鬟,我问你啊,你娘跟你讲这些事时,有没有提到过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叫布佳诺”
布佳诺……丫鬟思来想去半也没听过这名字,便摇了摇头道:“没听我娘提起过公子的名讳,我娘一般都不会跟我讲大姐这些私事的,我知道这些事她也是为了让我去安心跟过来才讲给我听的”
诺叔叔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不知道是为何他竟然有些惋惜的对丫鬟摇摇头道:“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的故事可比你讲的那些要精彩多了”
诺叔叔这自恋的属性有瞬间暴涨,皇叔生怕他下一秒憋不住把这丫鬟留住上个三三夜,遂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好笑的看着诺叔叔道:“阿诺,你行了啊,打住打住,别什么都往外兜”
诺叔叔这话到嘴边便被皇叔硬生生给逼了回去,嘴上不出口,心里便不乐意了,虽然不满的闭了嘴,却在心里把皇叔骂了个底朝。
皇叔见诺叔叔已经闭嘴,便转身走了两步,端起角落的那份粥递给了丫鬟,柔声道:“好了,眼下这粥也不烫了,你也退下吧,不过记住了,今的事不许往外,若是我在别人口中听到此事,后果你是知道的”
皇叔这真是笑里藏刀呐,就这么赤果果的威胁,谁敢不答应呢,丫鬟赶忙接过皇叔手中的粥,行了礼数对皇叔恭敬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不乱,若是没什么事,那奴婢就先退下了”
皇叔点点头应允了丫鬟,丫鬟离开后,皇叔看着生气的诺叔叔,才开口对他道:“阿诺,当年的事是漠郎不对,不过当年我也逼不得已才娶了卞氏的,后来为了和我父皇赌气,一直不肯同她圆房。”
额,听的皇叔这般讲,诺叔叔此刻就像是吃了柠檬一般酸的不得了,质问着皇叔道:“漠郎,你这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吗,你没同她圆房,那你那儿子又是搁哪来的。”
这……皇叔眼里泛过一丝伤感,却都是被诺叔叔看在了眼里,皇叔像他解释道:“我与卞氏一直不肯圆房,父皇便打了主意,在一次与我喝酒后,便将醉酒的我送到了卞氏房中,后来我酒后失德把她当做了你才要了她,可就只有那一次,我便没有再碰过她。”
皇叔着这些话,却在诺叔叔听来不是滋味了,他心里五味杂陈,这些年不光他一个人煎熬着,还有个为了他同皇位斗争过的男人也在煎熬着,只是没斗过现实罢了。
皇叔顿了顿继续道:“实话这么多年确实是我辜负了她,对她不做关心,甚至不予理睬,就连她脸负伤这件事我都一无所知,好像是有一段时间,只觉得她突然不缠着我了,那时我还很开怀,想着身边总算是安静了些许。”
“可到底,都是我对不起她,还有后宫的那些个妃嫔,都是我当时为了和父王赌气,将她们娶了回去,不曾想却是害了她们一生,就连我的那些儿子们,我这些年都没细瞧过两眼,照着看来,我当真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算一个好父亲呐”
皇叔着眸子里都蹿出了泪珠,这忏悔的神情在诺叔叔瞧着,有些心疼了,眼前这男人隐忍了一生,为了他辜负了多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