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微微冲衙役们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把人给从地上带起来。
“你说。”
两个衙役一左一右将朱平从地上抓起来,随即一边抓着他的一只胳膊,防止他逃跑。
朱平却似乎没有想要逃跑的意图,忽然抬起头,用一种很癫狂的眼神看着简洁。
“我只是为民除害!朱成宏就是一个畜生!每天赌博喝酒!完全没有为翠芳考虑!喝多了就打翠芳!凭什么像他这样的人还可以有温柔体贴的娘子?!翠芳早就忍受不了他了!我只是帮她除了这么一个祸害!”
“谁要你多管闲事!”
贺翠芳忽然气骂出声,红红的眼眶里蓄积满了泪水。
“阿宏根本不是这样的人!阿宏没有打过我!他喝酒是因为……因为做工不顺,常常觉得自己没用没办法给我一个好生活……”
“可、可他喝多了打你这是事实!我都听见你哭了!”
朱平急声斥驳。
“他没有打我!他是自己打自己!我害怕,一时心急……才哭……”
贺翠芳说着说着就哭了,而后冲到朱平的面前,不断用拳头捶打着他。
“你还我夫君……你还我夫君……呜呜呜……过几天……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他说会给我一个惊喜……我明明很期待……呜呜呜……”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记得你的生辰!他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朱平激动到最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瞳孔微微扩大,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低喃自语起来。
贺翠芳却直接嗷嗷大哭起来,不断捶打着朱平,仿佛要将自己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
“呜呜呜……你还我夫君……还我夫君……”
另外一个衙役赶忙过来拉住贺翠芳,将她拉到一边。
张大人也不耐地摆了摆手,让衙役们将朱平给带走。
贺翠芳看着被带走的朱平,蓦地跑到了朱成宏的尸体边嗷嗷大哭起来,那哭声可谓是肝肠寸断。
张大人稍微慰问了一下贺翠芳后,就去请示了一下赵聿,直到得到首肯,这才带着衙役们离开了此地。
当衙役和张大人离开以后,四周顿时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对简洁赞不绝口。
简洁早已习惯这种场面,并未有任何情绪变化,只是走到赵聿的面前,找他要了一锭银子,走到贺翠芳的面前,蹲下身,拿起她的手,将那银子塞进了她的手里。
“贺大姐,这是赔给你的门钱。”
贺翠芳一愣,木讷的看着手里拿硬邦邦的银子,蓦然急切的要将银子塞回给她。
“不、不……这太多了!”
“不多。难道王爷的一脚还不值十两银子?”
简洁这么一说,贺翠芳就更急了,想给又不敢给的样子。
“好好安葬你夫君。”
简洁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起身走向赵聿,牵起他的手带着他离开。
贺翠芳也立即反应过来,忙不列跌的朝着二人跪拜,感激不尽道。
“谢谢王妃,谢谢王爷……”
屋外的百姓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让出一条道。
云飞赶忙追了上去。
“公子,夫人,您们等等我啊……”
简洁携着赵聿离开了平民区,而百姓们在他们离开以后,将这件事迅速传播开来。
很快,就连酒馆里的说书人都开始说简洁的故事,一瞬间,简洁的名声又大了几分。
此刻。
日落西沉,橙黄的夕阳洒在大地上,拉长了两人相携的影子。
只是如此温馨的气氛,偏偏被云飞这个还未情窦初开的小子给破坏。
“夫人,您说这案子还真是够乌龙的!那个人也真是的,为了这种破理由就杀了一个人,害得那个大姐姐从此没了丈夫,没了倚靠!”
“古有疏不间亲之计,意思就是对于关系亲密的人,外人或许根本不应该插嘴,并且也没有插手的余地吧。”
简洁看着前方,平淡又叹息的说出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