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世子?”不想在刘府门前亦会遇到兰息,江承愣愣神,一时竟停在了辇门前。
“见过江大人!”兰息望望刘府的匾额,不动声色地将御锦挡在身后,“江大人深夜来此,有何贵干?”
“魏世子呢?”只当御锦是随行的婢子,江承与兰息拱拱手,打探道,“世子可是奉命而来?”
“奉命?奉何人之命?”
“自然是长公主殿下!”拱手朝天拜拜,江承面带郁色道,“世子也不必与我欺瞒,你与长公主之事,我已是听说了。”
“听说了什么?”兰息不急着进刘府,相反,她尤其乐意在此处陪江承过几招。
说来,江承的变化也够大。前日相见时,江承还有意置她于死地。不过间隔一日,其便改了心意,能于大庭广众之下,与她谈笑风生。
“只是听说了世子的风流韵事。”江承瞥了兰息一眼,没好气道,“说来也奇怪。你我同道中人,你说长公主为何要舍我求你?难不成,与一妓子做姐妹,竟是好过自己的亲姐妹?”
“不知江大人口中的妓子是?”兰息蹙蹙眉,与辇上人对视。
“世子当真不知?”江承先是拉长腔调,而后哈哈大笑道,“世子这番话若是传到西岸,定会惹人伤心。”
“江大人有心了。若是公主在此,定会感激大人,替她戳穿了本世子的真面目。不过……”兰息抬高了声音,“本世子以为,西岸月青,才貌双绝,长公主的姐妹,未必能胜过她……您说对吗,江大人?”
言罢,兰息等着江承自己圆话。
不料车辇中竟传出了一个女声。
“放肆!”辇内女子气愤异常,“我们姐妹乃皇室三姝,怎会比不过一西岸女子?”
“姐妹?”听清女子的自称,兰息顺势追问道,“不知辇内是哪位殿下?”
“该死!你竟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掀帘推江承下车,御姗拉下兜帽,露出一张未施粉黛的脸。
“姗儿!”江承欲挡住御姗,不曾想,御姗竟是从另一旁下车,快步踏到了兰息身前。
“你是?”佯装不认识来人,兰息与其笑笑,并没有见礼的意思。
“该死!”不喜兰息的怠慢,御姗扬起手,耳畔却传来了风声。
“啪——”
清脆地掌掴声穿透在场所有人的鼓膜,御姗也因这一把掌,趔趄到地上。
“大胆!”江承上前扶起御姗,正要发作,却恰好撞上了御锦的视线。
“锦儿……”江承急欲补救,不料祸不单行——身后车辇适时传出一个颇为清冷的女声。
“江郎,我累了。你们自行想办法回去。”
女子言语无起伏,透着事不关己的味道。
听闻女子要走,御姗心头一紧,再看马夫已调转马头,飞速往别处去了。
“姐姐——”不甘地冲车辇大喊,御姗回过头责怪江承道,“承哥哥,你怎么不拦住姐姐?她与宁姐姐素有来往,我们今日求权势,还得仰仗她……”
“珊儿……”拽住御姗的手,江承僵着脸,“噗通”跪地道,“长公主殿下,今日之事,皆江承一人之过。您能否看在江承的面上,不将此事说与四殿下?”
不说与皇兄么?攥紧胀疼的手心,御锦此刻已然听不到旁的话。
几个时辰,月青还要她,以妾室之位换眼前这两人的□□,谁料,冤家路窄,一次夜访,便能遇到两次!
恨呐。做不到圣人的气度,再活一次,御锦竟是比前世婚嫁那日更为气愤。
一娶三姝,史册至上或为佳话。但截止此时,她与江承仍有婚约呀!
咬唇不让眼中淌出泪,御锦狠狠地瞪着江承,腰间却多了一双手。